“嗬。”他冷笑了下，“我與閣下認識不到一個月，自問沒有師弟傾國傾城之貌讓人一見傾心，實在想不出哪裏讓閣下喜歡到舍命相救。”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你哪裏。”聶載道回答，“隻是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離不開你了。”
沒有聽見蘇憶的回答，他有些不安，自己似乎第一次說這種話，臉上發熱，他慶幸洞內昏暗，自己還帶著麵具。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為蘇憶不想繼續談話的時候。他聽到蘇憶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幽幽的，帶著別樣的情緒：“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為了誰去死了。”
聽到這，聶載道差點脫口你上輩子到底為了什麼自殺。但是話在嘴邊繞了繞又咽了回去。看著神情空洞的蘇憶，聶載道心裏一緊，他想到上輩子的蘇憶，這輩子蘇憶就在眼前，他起身，慢慢走到蘇憶的麵前，想用左手從背後攬住蘇憶。
“別碰我。”蘇憶聲音裏帶著冷冽。然後繞過蘇憶走到火堆旁。
緩緩放下手，他還以為蘇憶跟自己交心了。雖然沒有打著救了他一命就能感動他的想法，這樣抗拒的語氣著實讓他有點受傷。但是想想蘇憶以前為了救他連味覺都失去了，他心裏重重歎了口氣，自己到底失去了一份怎麼樣的感情？
走到水潭邊，想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下。左手捧了點水往臉上抹，突然覺得臉上感覺有點異常，整個人愣住在水潭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憶，發現蘇憶背對著他。他胡亂在臉上抹了把。然後走到蘇憶邊坐下。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幫你上藥的時候。”
“我……”
“你別說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捅你一劍。”
他沉默，剛剛在潭邊他發現清水直接接觸到自己的皮膚，也許毒和病的原因，讓他五感沒有平常敏銳，他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臉上的□□早已不在了。也難怪蘇憶對他會說這些話，那句不會為誰去死是說給自己聽的吧，那上輩子因他而死？真是難為蘇憶對著他沒有捅自己幾劍而是給自己處理傷口，要是換成他估計早就把對方大卸八塊了，管他有沒有救過自己。他還是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還是欲言又止。
過了許久，他打算說說話，緩解一下僵硬的氣氛，之後兩人還要逃避追兵：“我就一個問題。”
“……”蘇憶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看著火堆，似乎他要是問了什麼不合理的事，他就會一劍通過來。
“我們為何在山洞，而不是在絕穀，我記得莫忘塵說穿過小道，快馬半天時間就能到。”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隻是蘇憶臉上的冰冷有些掛不住的樣子，握著劍的手不自然的放開。見他這樣的反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迷路了吧？”歎了口氣，他問道。
“是又怎麼樣！”聽到聶載道直接說破，蘇憶臉上在篝火的映照下詭異的泛起紅暈，他瞪了一眼聶載道，走到篝火的另一邊躺下，把臉轉向洞壁那邊，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見蘇憶這樣的反應，聶載道倒是樂了，這樣生動的蘇憶他倒是頭一次見到，為什麼他有一種賺到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