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險!險!險!(1 / 2)

玄噫是尊天教天地玄黃中被賜了“玄”字的人,靈力高達一千石的人才有此殊榮,之前的使者白隆的“白”字還在“黃”之下,也就是說差了兩個等級,就好比帝國中侯爵和子爵的差距。

此時玄噫內心是超級不爽的,他沒有想到自己堂堂玄字輩的人竟然被當成競技場的罪犯對待,不僅要跟人拚死拚活,還要遭到各種羞辱和歧視,他很憤怒。但他確實有些後悔跟自己師父提意見來紫京見識世麵,所以這一切的負麵情緒都轉換成了對泯天化的恨。他已經在想象著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靈力遠不足千石的書生一般的泯天化被他一腳踩在地上,自己的威風一掃陰霾,眾人轉過來對他讚賞和巴結,畢竟這是一個堪比一般侯爵的靈術大師。

泯天化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他肮髒齷齪的想法,暗道:你也隻是能在心裏想想而已,看你這麼悲哀,我就原諒你的無知了,隻是殺了你一定會得罪尊天教,但又不得不殺。不殺,那麼他之前勸皇帝斬人的舉動等於是作秀,大臣的怒氣又會轉到他身上,而且是雙倍的怒氣,畢竟,很多大臣甚至會察覺在被泯天化愚弄。帝熙有一次讓他失望了,原來就算是帝王也會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而且用起來的時候比奸險小人還要不堪。

比試的場地就像極了一個鬥獸場,玄噫是罪人,供貴族觀賞,泯天化是獅子,用來處決罪犯(雖然在玄噫眼裏是反過來的),很多大臣和貴族搭起了看台,階梯形的看台,楊炎、宋清、澱涵沙赫然在列。其中澱涵沙獲得了總試頭名,已經是頂級的子爵了,雖然並沒有封地,但是恢複了自由身,還有著一定的俸祿,他天天在想這個兩年不見的哥哥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如今滿頭蒼白的頭發觸目驚心,但也無法改變他想要泯天化死的決心。

秋天的風正勁,涼絲絲地吹拂在泯天化蒼白的臉上,吹起了長長的白發,蕭瑟金風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兩年前,那道即使下跪都顯出無比風骨的身影留在楊巧衣的眼中,也永遠留在了她的心裏,雖然那時的她才十四歲。如今她已經十六歲,作為皇帝最小的女兒,十三公主,亦有著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她雖不如十姐機敏,也沒有四姐的才華,但卻是姊妹中最善解人意的一個,這也是帝熙舍不得把她嫁出去的原因。她一直都對這個麵無表情卻又似情比海深的男子保持著興趣,她從來沒有這麼想要去了解一個人,如今這個柔弱書生被他的父皇要求和一頭邋遢的猛獸搏鬥,雖然很怕,但是她有一種直覺,眼前男子絕對能逢凶化吉。

“九姐,聽說他曾經在你宮裏當過侍衛長是嗎?那您一定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楊巧衣扭頭對上姐姐,因為她還是不敢看血腥的搏鬥場麵。

“嗯,那個時候他還叫澱泗淳,是個溫和又像你一樣善解人意的人呢,我宮內的侍女和侍衛也很喜歡他,可惜身子脆弱,有一次還被三哥弄得吐血。之後他出去求醫,然後詩會之前我就沒有再看過他了。”看到如今滄桑的泯天化,楊熏葉也覺得分外驚訝,雖然那時的澱泗淳頭發也有白化的跡象。

“但他看起來就是很有精神呀,哪裏像是什麼病人,隻是稍微冷了一點,但是很有風骨,氣質也好。對了,父皇為什麼要他們打架?”楊巧衣對帝熙的做法很不解,因為威嚴的父親從來不會有看競技的閑情。

“太子大哥叫我們的時候也沒說太多,隻是說有犯人要被以競技的方式處決。”麵對小妹的疑問,楊熏葉也不解,她來競技場隻是為了與宋清見麵。

“處決?不會吧?”楊巧衣忍不住又扭回來看了一眼泯天化,她顯然是把泯天化當成了犯人,因為不管怎麼看都是泯天化要被打趴下的節奏。

正當她們疑惑的時候,場中的競技已經開始了,但兩人都沒動,泯天化還在想殺死玄噫之後要怎麼應對帝熙的下一步刁難,他做怕的就是有些話癆沒完沒了地挑骨頭,這樣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玄噫也沒有動手,他動的是嘴,他覺得一下擊敗泯天化根本沒辦法替他挽回顏麵,所以他開始冷嘲熱諷,先將泯天化羞辱一番,再接著將讓他蒙受羞辱的朝廷也羞辱一番。

“小白臉,不想死就快給爺爺磕頭,興許隻是把你打殘了。……”這種沒有口德的人說的話並沒有讓泯天化放在心上,後者還在想事情。

打殘?好主意!泯天化正愁下一步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這個玄噫倒是給了他靈感,他還需要這玄噫再幫他一把,所以他耐著性子聽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