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是這片大陸最初僅有的部分,之後的其他各域都是在之後浮出海麵而形成的,所以,隻有那上麵有著最古老的文明,而那些古文明的形態就是數不清的遺跡。
遮天蔽日的風沙吹得泯天化完全睜不開眼,最後他隻能以靈構築成護目鏡,眼睛是不疼了,但依舊是什麼都看不到,他也終於能夠體會到迷途的旅人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虞沐風和梁玉卻是很習慣的樣子。梁玉為了潛入**花了一段時間考察西域地形和天候,而虞沐風則是再次陶醉風中,倒是沙子把他硌得癢癢的。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要怎樣辨認方向呢?”泯天化起初是看風向,但他發現這裏的風根本是變化無常,毫無規則,隻有等到晚上看星星了。
“等吧,晚上的時候可以看星星辨認。”梁玉的回答差點讓泯天化暈倒,虞沐風則是毫不在意,反正認路就交給梁玉了。
泯天化不知道兩人是從哪裏找到的自信,他可是親眼看過那些西域高手動手的場麵,若不是那次當機立斷用出魔之歎息,他和梁玉都會有危險,而且自己是死定了。
現在他們要去到西域腹地,那裏應該有更加深不可測的高手,他不覺得加上一個虞沐風就能解決問題。
風變化無常,但是到了夜晚卻顯得意外地平靜,梁玉也顯得格外有興致,隨口吟詩道:“月下輕沙月下紗,風中朧華風中化。最是秋涼好時節,又有奴人作血花。”吟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梁玉顯得很不高興,基本上是咬著牙齒念出來的。
不用說,是該死的沙漠盜匪攪了他的興致,泯天化二人也察覺到了盜匪的接近,看來夜晚不僅是賞月觀星的良辰,亦是亦是殺人越貨的黃金時段呢。
但那群盜匪並沒有馬上接近,他們在等,興許泯天化三人很快就會睡下了,他們也可以盡量減少損失,然後,他們看到三人躺下了。
“上!”泯天化最後才學的西域語言,雖不甚純熟,但還是聽得懂的。
三人同時睜眼給了那一夥盜匪致命的打擊,首當其衝的三人瞬間屍骨不存。驚魂未定,盜匪的第一反應是跑,泯天化任他們逃跑,還是秉持著盡量少殺人的原則,虞沐風倒下接著呼呼大睡,梁玉則是不能放過打擾他雅興的人,他的月刃更快了,刀招也更加詭異了,月夜下的慘嚎隻持續了片刻就又恢複了平靜。
那群盜匪並不是大秦西部的流民盜匪可以比擬的,他們的氣力都在二百石之上,頭領更達到了四百石,甚至會靈術,雖然這一切在他們眼中都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但泯天化還是不禁感歎西域居民的剽悍。
“再向前行三百裏應該就是著名的艾辛格遺址了。”梁玉對照著手中自製的地圖,再次確認。
“艾辛格遺址和**有什麼關係呢?”不明所以,泯天化有此一問。
誰知換來的是一記反問,“你怎麼會這麼問呢?”
一時間,泯天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會錯意了。
看到泯天化的表情,梁玉也稍微明白了前者的心意,“這你誤會了,我們這次可不是找人報仇的,隻是最近天氣比較好,適合來這邊考察。”
泯天化笑而不語,笑是因為他不用再考慮怎麼死裏逃生了,無話可說是因為聰明人之間什麼都是明白的,不需要解釋,雖然他自作聰明了一回。
高山上的冰雪到了夏天,就會融化,順著山坡流淌形成河流。河水流經沙漠,便滲入沙子裏變成地下水。這地下水沿著不透水的岩層流至沙漠低窪地帶後,即湧出地麵。另外,遠處的雨水滲入地下,也可與地下水彙合流到這沙漠的低窪地帶。
或者由於地殼變動,造成不透水的岩層斷裂,使地下水沿著裂縫流至低窪的沙漠地帶衝出地麵。這低窪地帶有了水,各種生物就應運而生、發育、繁衍,最後形成綠洲。
古代艾辛格文明就形成於這樣的綠洲之中,但時過境遷,這裏也隻剩下蒼白的遺址,滿目的斷壁殘垣之上爬滿了幹枯的樹藤。
這裏的氣候倒是與外界沒什麼差距,正是草木凋零,水源枯竭之時,但也因此,現在人也少,不會出現春夏之交,考據學家接踵而至的盛況。
所以這裏唯一的居民就是西域盛行的盜匪,他們借用這裏的天然遺跡遮風擋雨,甚至在遊客多的時候公開收取費用,這隻是一座比較小的遺跡,沒有太多重要的寶藏,所以現在這群盜匪也沒有想到會迎來這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