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劍一劍又一劍(2 / 2)

貨車後尾邊上的那對主仆聽到傳過來的奇怪的話語,側臉望了望身旁這個奇怪的少年,沒有給予理會。因為長樂再一次如脫兔般,手持鐵杵朝著腦海黑夜中那個略顯灰暗的光點砍去。

同樣的結局再次觸動西北坡麵上的消瘦男子,重複的手印、虛擬的細長短劍,碩大的鐵杵再一次擋在身前,宛若之前發生的一幕重新盛演。這一刀僅僅隻是之前那沒有劈出的半刀的延續。結局依然沒有爭議,長樂被外力激蕩在空中,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做著拋物線運動,準確無誤地落在之前預想好的地方。那對主仆聽話般沒有移動,而長樂果然以另一種姿態快速回到了原地,過程準確地說是比之前落在貨車上的姿勢更加狼狽的模樣,重新回到起點。隻不過之前是癱坐著,現在變成了躺著,長樂再次仰望天空。

此刻早已溜到另一邊的老黑狗在那對主仆的身後虛掩著,不時探出一顆狗頭看看躺在地上的長樂,轉而又看看車隊西南方向。

當前人“路未現,人未生”的話語還存留在人間飄蕩,可是消瘦男子的眼前,不可思議的事件接連發生了兩次。他想不通這個少年是如何輕而易舉地發現陣法中的陣眼所在,並且那把黑色武器居然相通兩個世界。

當人的認知無法解釋你所看到的事物時,人的思想會主動迸發出另外一種邏輯,或者是自己去尋找這種邏輯,來截斷那未知事物給你留下的迷茫。

臨行前,來自北方主上的命令開始重新占據他的思想,這足以讓他重視這行車隊中這個普通的少年,當前應該泯滅這個危險,完成此行任務。於是那西北坡麵上的消瘦男子,不再壓製自己的修為,沒有了之前的顧忌。轉而同樣的起手結印,一種異樣的東西就進入了這片山口道外。

貨車旁的長樂終於恢複了一些氣力,勉強撐起身體呈現半起的狀態朝著不遠處射出第二劍的那個男子看了過去。消瘦男子揮動的雙手再一次將要在身前連接在一起,一種如坐針氈般地感覺瞬間侵襲長樂全身。沒有多餘的動作,隻來得及彎腰撿起腳邊的鐵杵,擠進之前預想好的位置。下一刻,慘叫聲與金屬交接撞擊之聲同時閃現,場間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身處長樂與那消瘦男子之間的兩個車隊行人便如軟泥般癱倒地上,毫無生機。這一幕更是加劇了天地囚籠內眾人的恐懼心理。

貨車後方那對主仆的四周一個愈加清晰的光圈顯現出來,此刻這個不大的光圈內長樂、主仆二人、老黑狗,蜷縮在一起。這一刻,從黑夜神庭內,長樂能夠感知到光圈外一柄看不見的利劍正對著他的眉心,之前發出的金屬撞擊聲,就是二者之間的產物。

微微閉視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那柄飛劍,神情透露出一股執拗與狠勁。不由得想起過往的日子,雖然至今他仍沒有進入那神秘的世界,但是這些年從今道人那裏得到地啟蒙,對懷中兩本破書地一知半解,加上神庭內存在的那一片神秘黑夜,這一切的一切無不給他奮進向上的動力,更別說還有一些人需要他去找到、殺掉。

不過,在第一次真正麵對那方世界中的人,比如眼前的消瘦男子,瞬息而至的飛劍,甚至還可以不停的飛劍,一絲無力感無緣滋生。饒是一向樂天派的長樂,內心對此還是詬罵了一句:“終有一日,我手中的這塊鐵杵也會飛起,變成一把飛刀,一把碩大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