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好,這姑娘的字真醜,我都看不懂,來,你幫我念念。。。莫伊好!叫你念,你還真念啊。。。呃?原來你從看見我第一眼就喜歡我了。。。哈哈。。。”
“莫伊好,你給我買這個,我就看。。。”
他收情書後的反應,純粹看他的心情,心情好的時候,還回人家姑娘一封信,雖然隻有“對不起”三個字。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扔給莫伊好,讓她退回去。信被退回去,姑娘大都是氣哭了,罵顧延廷無情,連帶這伊好也要挨罵,罵他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
伊好也曾模仿他的字跡,回過幾封信,她的“對不起”和他的幾乎一模一樣。真相不小心被揭開的時候,惱羞成怒的姑娘隻能罵傳信的人:多管閑事!
罪魁禍首卻擺擺手:“看吧,都不記得當初是怎麼哭著求你的了。不過,她們說的對,你就是多管閑事。”
車子飛速地轉了個彎,沿著上山的路返回,下山去了。他這是去哪裏?
不要管,不要問,不然他又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你多管閑事了。
伊好給李慕發了條短信:信他已經看了,跟你朋友說聲對不起吧。
再抬頭時,那條彎曲的山路已經沒有了他的蹤跡。看來,他今天的心情果然很不好,看都不看直接扔進垃圾箱裏。想起那封花了很多心思的情書,伊好替那個姑娘不值。
可事實就是這樣,不是每份付出都有回報,許多人都懂,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往火坑裏跳。
按照以往的經驗,顧延廷心情不好,都會消失一兩天,即使碰到了打招呼,他也隻是冷冷地回一個頭,再無聲走掉。
若說揚子山這批被寵壞的小孩,顧延廷當真是脾氣最壞,性格最自我的那個。
正好這兩天周末,伊好猜想他肯定是不會出門的了,心裏竟有一絲的輕鬆,她太怕撞到槍口上。
可惜,老天爺總不願你過得太順。
周六上午補習回來,看見躺在草叢上的顧延廷時,伊好有點不相信,甚至往前走了好幾步看了好久才確定是他。
這幾天琢磨他的時候太多,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貼上標簽,伊好的眼睛專門為他裝上一台精準雷達,隻要目標出現,輕而易舉鎖定。
雖然被一架紙飛機蓋住了臉,伊好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會穿著白色外套躺在地上的人,整個揚子山也隻可能是他。就在伊好猶豫著是要湊上去打招呼還是裝作沒看見直接走人時,顧延廷卻悠悠開了口:“莫伊好,過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
“除了你,誰會站那半天不出聲?”
“我還有許多作業,先回家了。”伊好急著想逃,一個人躺在這地上就夠怪的了,要是她在躺上去,真就很詭異了。這山上雖然人不多,但大家幾乎都認識。伊好不想被爺爺抓到書房,要她解釋為什麼大白天的躺外麵睡覺。
顧延廷蹭地往起一坐,抓起從臉上掉下去的飛機,對著她扔過去:“我是按著你說的折的,飛的是挺高,可飛出去就飛不回來了。”
伊好氣結:不會就因為這個生氣吧?
她撿起地上的紙飛機,確實跟她折的差不多,她對著飛機的尾巴吹了一口氣,身子微微後傾,舉到腦後的手用力地將飛機擲出。白色的飛機像是安裝了導航,繞著顧延廷飛了一圈,回到了伊好的手裏。
“為什麼我不行?你肯定沒告訴我全部的技巧!”顧延廷雙手在身上拍了拍,走到她身邊,拿過飛機又試了一遍。又是一次又高又遠的旅行,撞上對麵的大樹,垂直掉在了地上。
“你看!”顧延廷皺著眉頭。
“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用力,要會感覺風的速度。”伊好總結道。
“飛的高就飛不回來嗎?”
“可能是吧。”
“可我就是想看它飛的很高。”顧延廷固執地看著藍天,翹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伊好撿起飛機走到他身邊:“那它就回不來了。”
顧延廷接過她手裏的飛機,陰鬱的臉突然轉晴:“誰說回不來,這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