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三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他們是我的兄弟,無論是輝煌和落魄時都是,唯一讓我欣慰和自豪的地方是他們能夠守住自己的本心,沒有受到外界的幹擾,不然我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通過我的教訓,也好讓他們明白,無論曾經有多輝煌,都會有落敗的一天,所以做人要學會腳踏實地,平淡未必就不是福。”
“邢十三,你被逮捕了”,於飛站起了身,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在一瞬間就銬在了邢十三的手上。
“三哥”“老三”,宿舍的兄弟顯然還不敢麵對眼前的現實,一個個將眼神瞪的老大。
邢十三善意的衝著他們笑笑:“兄弟們保重。”
一個老人,站在一個角落看著被帶走的邢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是江浙大學的校長,桃李滿天下,可是麵對國家的法律,他不敢輕易觸碰,也不會去碰。
邢十三沒有套上頭套,僅僅是個人的不喜歡,麵對一路上的指指點點,他倒也能坦然,既然做了,又何必要那一塊遮羞的布呢?
盡管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邢十三,但是歸根結底他依舊是邢十三,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不想逃避,亦或許是心中早有溝壑,作下了定計。
下了樓道,有餘兩個警察穿著便衣,倒也沒有引起太大注意,邢十三卻在此時開了口:“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不知你們可有興趣?”
於飛愣了一愣,隨後開玩笑似得說道:“如果讓我們放過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而且我不認為你現在有談資本的條件。”
邢十三突然幽默了一把:“這個可以有。”
“你是我從警十年來,第一個如此坦然的犯人,好像我們帶你去的是天堂,而不是地獄”。於飛破天荒的點了點頭,較有興致的道:“你說吧,記住不要太過分。”
邢十三不緊不慢的說:“幫我保護一個人,在我出獄以前,她的名字叫滄月,在法院你見過,我怕他們會對她報複,既然是交易,我可以還你一個健康的周樹清,今晚帶到我棲息的地方,原本還想再拖幾天,看來是該加快步伐了。”
“周樹清?”於飛一怔後苦笑道:“原來周局的病一直都是你在治,我替他謝謝你了,這個交易很劃算,我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不過我警告你,不要玩別的花樣,不然我不介意親手擊斃了你。”
邢十三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我要跑你根本就不可能抓的住我,我之所以不跑,是因為我等的人沒來。”
“你就不能講點假話?”於飛還是第一次害怕罪犯的真誠。
停頓了片刻,終究將心中一直沉壓的一個問題問出:“我始終不明白,我們公安機關調查的案子你為什麼比我們還要清楚,可是你又是站在了我們這邊?”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邢十三絲毫沒有給他麵子。
於飛雖然很想知道,但也沒有逼迫,因為他知道這種人在原則問題上是不可能做出妥協的,另外的一點,這個問題他已經想到了怎麼回事,盡管具體的是誰他還沒有明確的知道,但已經不是這麼的重要了。
“到了”,於飛指了指前方的警車,一左一右將邢十三擠在了中間。
“小王,開車”,國家有明確的規定到了什麼級別可以配房,什麼級別可以配司機和秘書都是有明文講究的,而小王就是局裏配給他於飛的司機。
小王很沉靜,見了領導發話,即刻啟動了警車向著校門在而去。
才剛開出去不久,於飛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停車”。
出人意料的,小王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是篤定的說道:“於飛,男,35歲,黨員……龔段,男……不知我說的可有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