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雙手往腰上一叉,配合她那胖胖的身材,象極了一隻大號的茶壺。雙眉倒豎,對著劉大老板就破口大罵:“好你個死鬼,一早的就不見了人影,說什麼去打醬油?沒想你卻是上街打人家大姑娘的屁股去了!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啊。今兒飯就別吃了!”說完也不再理可憐的劉大老板,轉身怒氣衝衝就進了廚房。
任悅聽得好笑,也覺這蘇小小人長得粗鄙,言辭也甚是粗魯,不禁皺了皺眉頭。
“喂,任小弟。”任悅聽見有人在他旁邊輕聲喚他。抬眼一瞧,卻是那劉大老板正瞅著他向他使勁的擠眉弄眼。那模樣煞是滑稽。
劉大老板走到任悅跟前,慢慢蹲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廚房,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對你說啊,任小弟。今天的事情有點湊巧的,你大娘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估摸著我今天這飯是真沒著落了,要不我們去隔壁茶館聊聊?”
“你就這麼怕大娘他?”任悅戲謔地看著一臉衰樣的劉大老板。
劉大老板被眼前這個屁大小孩給盯得老臉一陣通紅,不由梗著脖子道:“小孩子知道什麼?我這不是怕你大娘她!這是你叔讓著她呢,是愛,你又不懂!”
“呸!你個老不害羞,和小孩子說什麼情啊愛的,也不怕教壞小弟?”不知道什麼時候,任悅隻見老板娘已經紅著臉站在他們身旁,倒是又把他給嚇了一跳。
酒館裏,一場鬧劇總算是告了段落。簡單的用了餐,任悅就告辭了老板夫婦,回到了家中。
剛進院門,任悅是前腳還沒有落地,後腳就差點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待得站穩了身形,定睛細瞧,原來是從小就服侍於他的丫鬟柳萍。
看見原來眼前的就是小少爺,柳萍喜道:“少爺你回來了就好,本還想去外頭找你的,現在可好了。”
“小萍姐,什麼事這麼急啊?”任悅奇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夫人讓我出來找你的,說啊有好東西給你的。”
“好東西?是什麼?不能晚上給嗎?”任悅心中更加奇怪了,不過好奇歸好奇,腳下卻是加快了速度,徑直就向內院走去,此時任悅心裏滿是期待。
任悅一路疾奔,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內院。剛進入房間,任悅就看見自己娘親正對著他微微一笑。丁宛宛一身白色素裝,倚靠在窗戶旁,顯得淡雅和寧靜,美麗的臉上充滿著令人不可逼視的神采。見得任悅進來就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任悅乖乖就坐在了桌子旁,丁宛宛沒說話,隻是看著任悅不發一語。任悅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娘親這般做作是為了何事,隻得正襟危坐。良久,丁宛宛的臉上浮現出了神秘的一絲笑容,‘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任悅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娘親捉弄於他,小孩子心性發作,不禁惱道:“娘!你這般戲耍我!我不依,我不依!”說完就撲進了丁宛宛的懷裏做了那扭股糖般的撒嬌。
愛憐的摸了摸小任悅的頭發,丁宛宛道:“孩兒,為娘也是怕你整日裏讀書太悶才和你開個小小玩笑。聖賢之書當然要讀,可是你這般年紀也需要適度放鬆,娘看你年紀雖小但酸氣倒是越來越重了。小孩嘛總是要經常出去走走玩玩的,豔豔那丫頭不是經常來找你,怎不見你去玩?”
任悅抬起頭對丁宛宛道:“娘親,孩兒知道你疼我,可我就愛讀那文章詩詞。現在以我琴棋書畫的功夫,可是那夫子都誇過的呢!”
“我的小神童,為娘知你厲害,可以了吧,不過可不許驕傲哦。”丁宛宛笑笑說。
“恩!”任悅看著自己娘親重重點了下頭後又問道:“娘,聽萍姐說了,你這次可是有好東西給我的,在哪呢?”
“哦,原來你已經知道了,的確是好東西。悅兒,除了詩詞文章,你最喜好的莫過於音律吧?”
“娘?你...你是說上次說過的那張‘七彩鳳尾琴‘?!”任悅一臉狂喜,就連平日裏伶俐的口齒都變得有些結巴了起來。
丁宛宛皺了皺眉頭說道:“悅兒,那張琴的主人前些日子離開了靈風城,現在為娘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況且就算知道,人家也未必肯賣。你不知道,那可是他的家傳之物。”
“噢...那究竟是什麼好東西能和音律有關?”任悅臉上微顯失望,低下頭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