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男大驚之下抬頭往身邊左側大樹望去,隻見在那六丈多高的大樹頂端橫向伸出的一段枝丫上坐著一人,眉目因為樹蔭遮蓋且相隔甚遠,卻是看不真切。但能肯定,這一定是個女人,不隻因為聲音,而是此人身上穿的一身粉色長裙,樹端有風,任若男放眼望去隻見長裙衣擺隨風飛舞,真可謂是說不出的飄逸。
定了定神,任若男心念飛轉,也覺就算眼前之人對她有所歹意,自己年幼,功夫尚欠火候,在此等高手麵前絕對是連逃的機會都沒有的。下一刻,任若男眼神重又變得堅定,抬頭向著樹上那人問道:“敢問前輩是何人?為何偷看小女練功?”
‘撲哧!’,隻聞得樹上那人輕輕一笑說道:“好謹慎的小娃娃,我卻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要害怕,我隻問你一句,此地可是為你所有?”
“這。。。這倒不是,可爹爹說了,偷看人家練武總是大忌,你。。。這你怎麼說?”,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怕再怎麼優秀,言辭上也根本無法能與一個成熟的大人計較。任若男被樹上那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擋了回去,一時無言語對,情急之下隻得把爹爹的話給搬了出來。
樹上那人顯然看到了任若男此時窘迫的神情,不禁又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這位小娃娃,我早在昨天晚上就停留在此樹端歇息,可是直到此時才被你練功吵醒的。你也說了,此地並非為你所有,那麼我居於此樹上可有什麼不妥?”。
任若男聽得樹上那人問話,不禁冷靜了下來,雖然小孩心性未除,但是她從小就是一個懂事的女孩。此時也覺得很是羞愧。‘也對的,憑什麼我能來她就不能來?看來倒是我攪了那位前輩清夢了。”
“這位前輩說得甚有道理,是小女多打擾了,還望前輩原諒則個。是所謂不知者不罪嘛!”任若男猛一抱拳,就向那樹上之人行了一禮,誠懇的說道。
“非但根骨絕佳,更是乖巧懂事,好!很好!!非常好!!!真是不虛此行。”,樹上那人連道了三聲好,垂下頭去又向任若男說道:“小娃兒,你可願拜在老身門下,若是成,就點點頭。"
任若男聽見樹上那女子開口就說要收她為徒,楞在了原地,下刻眼神中複又閃現出了一絲狡黠的神采,開口問那女子道。
“我的名字叫任若男,我爹爹名叫任滄海,我爹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位列絕頂,你說要收我為徒那不是不可以,可是還得看看前輩手段如何?”
“任滄海?沒聽過。。。”
任若男心下一怒,正待要駁那女子幾句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雙目圓睜,小口微張,身體也隨之輕輕地顫抖著。
隻見得樹上那女子身體微微往前一傾,腳步輕抬,居然從那六丈多高的虛空之中緩步向著任若男走去,身形飄逸異常,勝似閑庭信步。又恰如走階梯般一步步拾級而下。
任若男此時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在那女子向她走過來的時候變得僵硬異常,就像中了神話故事裏的定身法術般半點不能動彈。就在她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樹上的那女子已經慢慢地走到她身前不遠處,盯著她卻不發一言。
任若男此時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那女子,隻見那女子看上去三十有餘,身材修長。穿著一件不知道何種質地的粉色羅裳,十分的華美而又高貴。但絕對不是任若男曾經見過的款式。高高盤起的發髻用一根閃著銀色亮光的絲帶層層盤繞。鵝蛋形的臉龐美豔不可逼視。雙眉微翹,細長的異乎常人。眼神冷傲卻又清澈幽遠。白淨的象美玉一般的芊芊玉手中正拿著一把黑傘。那女子的腰間還掛著一個紅色的錦囊,在這虞山的初升陽光下閃現著一絲絲赤色光芒,顯得十分神秘。若非親眼所見,任若男就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剛才那蒼老的聲音會是眼前這位美到令人無法呼吸的年輕女子說出來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臉緊張的小若男,那粉裝女子冷冷說道:“小娃兒,你是要看老身的手段是麼?好!你且仔細看來!”
女子說完抬起左臂,拇指於食指微曲相扣呈環狀,接著一彈食指,輕輕就在身邊任若男用來練習提縱術的金屬尖刺鏈球上敲擊了一下。‘叮。。。’任若男隻聽見金屬鏈球響了一下,但是球體卻未動半分。過得一會,球體的叮叮聲並不消散反而越來越響,漸漸地,任若男驚奇地發現金屬球動了,不停地震動,球體的叮叮聲響已經變成了嗡嗡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