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功說:“當知道了梅舒的出生時辰之時,才知道梅舒是她的女兒。”
爺爺說:“她雖是你後媽,但一直視你如己出,凡你與一福有爭執之時,她必嗬護著你,反而因此常常打罵責怪一福,可見她對你是何等的愛惜。你出國留學也是她出的主意。”
趙一兵奮力追憶過去,一生往事鬥然間紛至而來,清清晰晰浮現在自己眼前,長期以來她對自己和善慈愛,事事讓著,許多事情明是自己不對但她也不責怪自己,隻是好言相勸。而對趙一福,卻是狠之又狠,責怪痛罵少不了,如此看來倒似自己是她親生的,而趙一福是爸前妻所生的。他心中忽似良心發現,眼前這位母親雖不是自己親生母親但愛己之情猶如勝於親生母親。
奶奶說:“如果你想與梅姑娘結婚的,完全可以的,你不必顧慮。”
爺爺說“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娶了她吧。”
趙成功歎了口氣,說:“最後的決定當然還是你作出的,我們一家人都不會反對你。”
趙一兵在頃刻間聽到這些驚天秘密,想到梅舒的往昔,她的一嗔一笑著實令自己心醉,娶她是自己一生的願望,但她與我家的關係又是如此,我究竟如何決定呢?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如坐於雲端之上,一時間彷徨無策。
謝桂花見趙一兵沉吟不語,知他難以委決,母女嫁給父子之事實是給他莫大的壓力,世間風俗定會給他倆帶來閑言非語,背著這個包袱生活委實不容易。然而,這兩個人都是自己至愛的人,舍不得那一個傷心,但現實偏偏要令他們傷心,或是忍心分離,或是不理會世俗輿論背著壓力共結連理,無論怎樣都走向傷心憂鬱之處。
趙一兵一時躊躇不決,此事非同一般,他本是有主見、自信之人,但遇到此事,他竟六神無主,舍不得梅舒,對別人的閑話似是傷不起。他思忖著:人生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生活,既然是生活必是追求完美的生活,娶不上梅舒自己的生活再有什麼可完美的,自己想娶的人並不一定是絕色美貌之人,更何況她不但美若天仙,而且她純樸誠真的品質、率直的個性、奮發的精神正是自己的所愛。難道為了別人口中的對與錯錯過自己的所愛,究竟人是為自己活著還是為別人而活的呢?如果放棄了梅舒,豈不是我為那些與己無關之人而活著,這值得嗎?我的生活我主宰,我何懼他人之言?正如自己想買所喜愛的東西,而別人說這東西不好,難道自己就不買了?人生難得紅顏知己,與她共度一生才得人生真諦。
爺爺見他臉上忽陰忽晴,乍驚乍喜,知他心內思緒洶湧,正遊於取舍之間。爺爺說:“若是愛就愛,敢愛敢做,何懼閑言蜚語!”
謝桂花心裏混亂至極,既盼趙一兵決定迎娶梅舒,但又怕他頂不住別人的非語日後生活鬱悶,她怔怔地望著趙一兵,心怦怦地亂跳,難以措詞明言。
趙成功說:“也不知梅舒現在怎樣?事情既如此,我們不如找她商量商量。”趙成功打電話給梅忠華,梅忠華卻是吱吱唔唔起來。趙成功暗自吃驚,難道梅舒有什麼不測?再三追問,才知她昨晚深夜已經回到家了,今天已經上班去了。
趙成功說:“梅兄,兩邊都是家中的親人,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梅忠華說:“這個,隻有她決定的,我們無法左右她。”
趙成功說:“對,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倆見個麵商量商量吧。”
梅忠華說:“這個我曉得,但不知她是否願意與一兵相見?”
趙成功轉過頭去,對趙一兵說:“兒子,你去一趟莞思吧,找到梅舒,商量是結合還是分開,盡快做個決定吧,離結婚日子隻有六天了。”
趙一兵兀自在凝思著,對趙成功的話並不搭理。趙成功對著手機又說:“我讓一兵主動找梅舒談談吧。”
梅忠華也無其它辦法,隻能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