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時,一位有意征伐雪山東部的禪達皇帝召見了自己的一位近臣,派他去山東麵實地考察當地的民情和物產。
使者花了四年的時間遊曆了雪山之東的土地。
他從禪達出發,先乘船到北海,沿著藍冰河逆流而上,最後在庫丹下船。接著,使者從庫丹跟著一支薩蘭德人的商隊翻越了雪山。經過了漫長的跋涉,他翻過了崎嶇的雪山,在冬天到來之前去了東部。在雪山的東麵,這名禪達官員見到了當時還沒有了文字的東方人---伯克人、維基亞的共同祖先。這些野蠻人用自己粗陋的紡織品、獸皮和礦石與外來的商人交換著精美的陶器、鐵器和其他一切他們欠缺的東西。
這些東方人暴躁而勇武,部落和部落之間常常因為一點點摩擦就大打出手,戰況的慘烈連中土都少有。
在麵對薩蘭德人的士兵或者禪達人的遠征隊的時候,這些人根本沒有組織起來反抗的意識。他們覺得臨近的部落可能威脅更大,所以在外來的士兵征討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成群成群的加入入侵者的隊伍,而且這些人的殘酷讓那些遠征軍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遠征軍好奇為什麼這些人屠殺起同胞來顯得如此幹淨利落。
這位禪達官員仔細的研究了東部的出產,他穿過了森林、視察了礦坑、在秋天的時候走到田野裏去看維基亞人的莊稼、不動聲色的觀察維基亞人的爭鬥、在冬天的時候躲在小木屋裏,瑟瑟發抖地在羊皮紙上麵記錄著關於維基亞人的一切。
四年之後,禪達官員返回了禪達。
他的報告簡短有力,“那片土地過於寒冷,它的人民猶如討厭的蜜蜂。我的報告到此為止,沒有其他的消息向您稟告。”
人們常常說這個臣子對於雪山東麵的世界有偏見,所以對他評價不高,但是人們卻往往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最早關於東方大地的幾本著作都是出自這位臣子的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禪達皇帝雖然失去了對那裏的興趣,但是主教們可不這麼想。從東方人走出森林開始,無數的旅行牧師就騎著騾子紛至遝來。當禪達皇帝狼狽的丟掉了大部分的土地的時候,他的大牧首依然在不斷的向雪山東麵派出著傳教士。
這種努力的影響如此的深遠,以至於在禪達皇室早就消亡了之後,維基亞人依然在心裏隱隱約約的有對皇室的忠誠。
如果當年維基亞人接受的是以帕拉汶為根基的西部教會的話,也許整個東土的曆史就會改變吧。在東方人裏麵,維基亞人對禪達的大牧首低首臣服,而伯克人則親吻了帕拉汶主教的權杖。維基亞人和伯克人自此有了天然的仇恨,如同堆放在一起的木柴和枯草,隻要有一點火星,伯克人就會和維基亞人殊死相鬥。
當伯克人的統帥帶領著臣民集體皈依的時候,帕拉汶的主教們欣喜若狂,他們將之視為對皇帝的重大勝利。帕拉汶的主教們向來討厭皇帝對教會的指手畫腳,同時他們指出東部教會其實是皇帝手裏的一堆玩具。當皇帝垮台的時候,西部教會隻是冷冷地注視著皇帝的毀滅和東部教會的淪亡,假惺惺的提供了少量的援助,自此不再過問。
有一段時間,西部教會的人以為東部教會已經徹底的失敗了。教皇得意洋洋的向維基亞人這些‘迷茫的子民’發出了諭令,讓他們配合進行教會合並。維基亞人的大牧首當即回信,“好的,那麼您準備什麼時候到東方來接受我們的洗禮呢?”
禪達帝國的崩潰隻是一個教會分裂的插曲,當帝國早已不見蹤影的時候,東西教會的鬥爭依然慘烈。
伯克人作為東方大地的子民,卻忠臣的接受著西部教會的領導,這讓他們得到了西部人的大力援助,卻也漸漸的讓他們在東方土地上麵顯得特立獨行。
多年前,當好大喜功的維基亞人接受哈勞斯的邀請,成群結隊的越過雪山的時候,伯克人等待多時的機會終於到來了。伯克人渡過了契卡河,奇襲了維基亞人的要塞明尼科夫。掌握了這一關口之後,伯克人的騎兵在秋天整裝渡過了契卡河,進入了維基亞人的腹地。
大吃一驚的維基亞國王當即召喚他在卡拉德大陸的軍隊回援,但這被遠征軍的元帥理解為王國對自己起了懷疑。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之後,維基亞元帥處死了忠於國王的將領,封鎖了雪山上的要塞,在卡拉德大陸自立稱王。雪山東麵的維基亞人苦苦的支撐,失去了大多數精銳部隊的東部維基亞脆弱不堪。
很快,雪山東麵的維基亞國王被部下處死,他的腦袋被送到了伯克人那裏,貴族們希望伯克人能夠停止戰爭。但是伯克人不願意就此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他們持續不斷的進攻維基亞人的據點,把維基亞人攆出了肥沃的圖蘭原野,切斷了維基亞人和鐵盾河流域的聯係,禁止維基亞部族彼此聯姻,通過暗殺和分化、動搖著維基亞人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