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由於期望太低的關係,我感覺瓦蘭科夫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勁。
這裏和伊凡哥羅德極其相似,在城鎮中心的地方也有一隻大鍾,在廣場上麵彼此相望的就是議會和教堂了。不過這裏的教堂是木製的,而非伊凡哥羅德的那種昂貴的白石。看得出來這教堂是刻意的在模仿伊凡哥羅德,它的穹頂也有很多,圓頂的塗漆已經剝落,顯得有些破敗。
領主家的官邸就在離這裏不遠處的一片低矮的木屋後麵。說是官邸,其實隻有三幢兩層樓高的小木屋,在周圍還圍著大片的棚屋,是給領主的下屬們使用的。在瓦蘭科夫最有觀賞價值的恐怕就隻有那個城鎮廣場和它的城牆了。
與其說這裏是一個城鎮,到不如說這裏是一個要塞罷了。
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一些了不起的市政建築的,比如它和伊凡哥羅德一樣,也有一個高架水渠,不過這是維基亞人對禪達人拙劣的仿造:維基亞人用的是燒陶管道,水在路上就要損失一半,走在水渠下麵就好像終年下著小雨一樣。這裏的地麵也如果伊凡哥羅德一樣鋪著木板,但是看起來這裏的木板一點規矩都沒有,完全就是把加工好的木板隨意的堆放在地上而已。伊凡哥羅德的那種木板是工工整整的碼放在地上,不管是多麼沉重的車輛都能輕鬆的走動起來,但是在瓦蘭科夫,即使是手推的獨輪車也常常的被坑坑窪窪的地麵阻攔住。
城裏麵有幾顆沒有生氣的楊樹,病怏怏的長在房子邊上。旁邊就是一片鐵匠作坊,作坊裏麵有一些精壯的男人,這些男人都穿著著髒兮兮的皮圍裙,皮膚像是抹著一層油。在我們走過的時候,一個男人正把燒紅的鉤鐮伸入冷水裏麵,水汽呲呲地散發出來,熏蒸著那些楊樹。我一下子就知道這些可憐的東西為什麼長不健壯了。
一些女人把屎尿潑灑在街上,豬狗從各個小巷子裏麵湧出來爭食那些殘渣。赤身露體的小孩子在街道上麵的泥巴裏麵打滾,追著我們起哄。堆成堆的垃圾擠在街角上麵無人清理,各種小蟲子擠成了堆,撞在我的皮衣上噠噠作響。我的鐵腳瞪大了眼睛,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我敢打賭,在鐵腳的心裏,瓦蘭科夫一定是一個大得驚人的馬廄。除了大了點,這裏也是滿地屎尿,草木亂堆。
熏人的氣味迫使我們不得不加快腳步朝著官邸走去。
一些女人坐在門口挑揀野菜,這些女人臉色蠟黃,看著我們到來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他們的孩子當街撩開她們的衣服,吸住幹癟的奶頭吃奶。一些孩子坐在門框上麵吃著麥餅或者白蘿卜,小狗在他們的腳邊蹭來蹭去。一個男人一邊對著牆角撒尿,一邊扭頭和一個女人聊天,那個女人似乎一點都不見怪,神色如常,隻是在我們看向她的時候才低下頭去。那感覺就好像我們才是異類,而那個撒尿的男人是一個本分的教士一樣。
短短的接觸之後,我的想法再度改變:瓦蘭科夫的確是一個挺悲慘的地方,雖然它看起來蠻生機勃勃的。
城裏麵唯一的娛樂場所就是一個訓練場和一家酒館。
訓練場是城裏訓練傭兵的地方,在城南頭,有一大片棚屋和兩個卵形的競技場,三個最大的瓦蘭家族共用那片場地。三個家族各自培養自己的傭兵戰士,他們稱自己的訓練營叫做格鬥學校,這是繼承古代禪達競技學校的名字。
每一天,三家都會有格鬥練習。市民們可以隨便參觀,如果喜歡的話還可以下注賣輸贏。那些正在訓練的傭兵和奴隸差不多,他們和馬穆魯克一樣,從小開始訓練。而且在薩蘭德打內戰的時候,很多的薩蘭德流亡士兵逃到了維基亞,有一些馬穆魯克的教練也來到了這裏。在進行競技學校的某個家族裏,就雇傭有幾名馬穆魯克刀術教練和馬術教練,據說訓練到最後的傭兵需要手執兩柄武器在沒有馬鞍的馬背上格鬥,贏得格鬥的標準時奪取對方的腰帶。這種訓練之後留下來的士兵都是身手敏捷的人,即使通不過考核,作為侍衛雇傭給別人也談到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