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的逃亡。
瓦蘭士兵分成了三隊,喬萬尼帶領了三百人左右,喬伊帶著一百五十多人,還有一位瓦蘭武士帶著一百多人。
三支部隊約定了集合的地點,就朝著森林的不同方向跑去了。
如今作戰已經不太可能,隻能藉希望逃到梁讚河流域,以求登上拓荒者的艦隊。瓦蘭士兵們沿途丟棄了許多的鎧甲和武器,這看起來讓人心疼,但是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穿戴著整齊的盔甲穿過森林是無比艱難的。我跟隨的是喬萬尼的部隊,我們通過觀察一座山峰的位置,判斷著我們的方向。我們已經朝著北麵行進了半天,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朝著東南麵靠近梁讚河。梁讚河邊的森林極其濃密,沒有多少人口,雖然在伊凡哥羅德曾經在這裏設立了許多的貿易站,但是如今這些貿易站大都荒廢了,周圍的定居點也沒有什麼人在裏麵居住了。
一些受傷比較嚴重的瓦蘭士兵很快就被拋棄了,喬萬尼的士兵給了這些人一支上好箭矢的弩,把他們安頓在了樹叢裏麵,讓他們在加裏寧追來的時候,給小東湖城的士兵來最後一下。一個肚皮被劃開、用布條綁住肚子的士兵笑著說,估計弩箭一下子射不準老泥鰍,不過他可以把腸子掏出來勒死加裏寧。拋棄傷兵的時候,瓦蘭士兵會去與他們做簡短的告別,然後便一言不發的匆匆上路。如果活著的人不能逃出去,那麼這些傷兵的犧牲就成了白費,這是不可原諒的,所以沒有時間留給漫長的道別。
腐爛的朽木發出的味道並不難聞,但是空氣裏麵蓄滿了水,讓人覺得很悶。樹林最茂密的地方,幾乎不見太陽,我們逃亡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辨別不清方向了,那座山峰也看不見了。我們隻能依靠熟悉本地地形的瓦蘭士兵朝著大致的方向前進。一路上走失或者潛逃的士兵大有人在,我們在遇到了一條小溪後停下來河水的時候,身邊隻有兩百六十多人了。溪岸被我們踩得亂七八糟,加裏寧的士兵隻要不是瞎子,就能察覺我們的蹤跡。我們匆匆的喝完了水,灌滿了水壺,就立刻上路了。偶爾有樹枝從空中落下來,發出響聲,也會讓瓦蘭士兵以為追兵已經臨近了。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一個瓦蘭士兵用繩子環抱樹幹,爬到了一棵樹上麵,他滑下來之後,說他看見了遠處的樹林中有一段潔白的河麵,我們猜測那裏是梁讚河。這樣的觀察讓我們覺得我們已經靠的太南了,於是我們轉而朝著東北方向前進。
在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村莊,這裏的居民提前發現了我們,在我們抵達的時候,有些窩棚裏麵的吊鍋裏還燒著水,但是人已經不見蹤影。我們搜刮了這個小村莊,得到了少量的麵包和鹿肉,找到了幾筒箭矢,然後再一次朝著東方前去。入夜的時候,我們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聲號角,不過這聲音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了,不知道那裏是瓦蘭人的小隊,還是加裏寧的追兵。我們最後蜷縮在一長片岩石下麵過夜。
在夜幕裏,有三十多個瓦蘭士兵逃亡了,帶走了他們的鎧甲和武器,還偷走了不少的糧食。喬萬尼什麼也沒有說,讓剩下的士兵們吃飽了飯,便繼續前進。我們在朝著東邊行動的路線再一次出了問題,我們提前半個小時就聽見了水流聲,接著,就迎頭撞上了梁讚河。耀眼的光線使得我們發現已經在密林裏麵走了一整個上午,太陽已經升到了最高處,河灘上麵有幾個加裏寧的騎兵正在慢慢的前進。瓦蘭士兵們立刻試圖從兩邊包抄他們,但是這些騎兵馬上發現了我們,他們一邊吹著號角,一邊朝著兩邊分頭逃跑。我們徒勞無功地放了一陣箭,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走了。加裏寧決定不再返回森林,而是沿著河岸快速的前進。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遇到了一群瓦蘭人的潰兵,他們說喬伊的士兵在河岸附近被一群小東湖城的士兵包圍了,他們隻逃出了二十多人,在前方還有六七十人被圍困著。
喬萬尼詢問他們為何要靠近河岸。
“您不是也過來了嗎?”那些瓦蘭士兵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精力去解釋他們的路線了,他們對於親王也不再恭敬。
喬萬尼讓瓦蘭士兵快速前進。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在河灘上發現了依然在焦灼的戰場:兩百多小東湖城的士兵將四十多瓦蘭士兵逼到了一處廢棄碼頭上麵,那裏的石牆成了喬伊最後的屏障。喬萬尼下令衝鋒,瓦蘭士兵在虛弱的呐喊裏衝向了小東湖城的士兵。那些士兵沒有料到背後會出現瓦蘭士兵,一時驚慌失措,他們的指揮官在指揮士兵們掉頭迎敵的時候,喬伊也率領士兵衝了出來。我們奇襲很快出現了效果,經過了十多分鍾的戰鬥,我們殺死了三十多小東湖城的士兵,剩下的小東湖城的士兵有一半脫離了他們的隊列,沿著河灘逃亡,剩下的人則結陣緩緩地入退了密林之中。我們處決了小東湖城的傷兵,搜刮了他們身上的糧食和飲水,然後兩隊瓦蘭士兵合並成了一隊,朝著河岸下方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