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的課堂,小學的遊戲,小學的交流,小學的鬥毆……小學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我是回來搞笑的。
我一個三十歲成熟男人,卻讀著四年級的語文課本,旁邊的小屁孩們吵吵嚷嚷嘻嘻哈哈,我無法融入,也不可能會去融入。我隻能用一雙已經世故了的眼,默默地看著他們,或許同時默默羨慕著他們。
我疑惑,曾經的我也像他們一樣?為了一塊橡皮就可以絕交,又因為一張小紙條可以和好,每天期盼的不過是多得一麵小紅旗或者一朵小紅花,在意老師的誇獎,將老師的話奉為聖旨,為每天的作業而煩惱……
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幼稚可笑,但卻純粹的讓我感動了。人若一直停留在小時候該多好,清清爽爽,黑白分明。
可是時光不讓,歲月不留,它們一點一滴地在人身上刻劃著痕跡,然後把一張張白紙染成千奇百怪的顏色,雕成形狀各異的圖案。
我跟班主任說,我不要當班長了,我覺得王鉞當更好。班主任是個女老師,長得很三八的樣子,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問我是不是王鉞威脅我什麼的。我連連搖頭,她不信。
看,王鉞,這就是人品問題。
其實真沒有,上輩子,嗯,就稱上輩子吧,上輩子王鉞也就我把打了一頓狠得後就沒糾結班長的問題了,估計他自己也覺得他那樣的當不上。我繼續每學期評為優秀班幹部,直到小學畢業。
不過王鉞之後也沒少擠兌過我,看我考第一,不爽,打。看我畫畫比賽得了獎,不爽,打。就是看我穿了一件新衣服也不爽,還是打。他媽的。
整個小學生涯在我那短暫的三十年,可以說微不足道,仿佛過完了這個階段,我就跟這階段的人、事、物徹底告別了。可我就一直記得這個叫王鉞的,即使小學畢業後我再沒見過他。可是,就是這個人,開辟了我苦逼人生的先河,之後陸續有人做著他未盡的事業,使我的人生充滿悲催。
扯遠了,言歸正傳。我看著我班主任,哦,就是她說的我“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所以我現在也不像以前那麼尊敬她了。我才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不能當這班長了,我既沒有閑心也沒有耐心更沒有那所謂的虛榮感去管一幫孩子。
在我看來,每一個所謂的同班同學都是那麼陌生,即使我以前真的有跟他們一塊玩兒一塊兒學習,現在也無法讓自己扮演10歲的自己重新認識他們。要我學他們說話做事,我會覺得自己弱智似的——代溝,鮮明的橫在那呢。
別說當班長,我連聽課做作業都不樂意呢!要不是怕引起懷疑,我一上午就把一本練習冊幹完,哪給他一點一點的每天寫一點折騰個沒完沒了!
我有想過跟我媽說要跳級,不過,跳級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智商能力擺那了,等到以後莫非又要來新一輪的傷仲永?再說,我現在也不在乎這些有的沒得了,我隻想舒舒服服隨心所欲的過日子,按著原來軌跡走,不費腦,還輕鬆。
班主任看我一臉堅決,還打電話給我媽了。我早跟我媽通氣了,說當班長好麻煩,耽誤我學習,我媽也就同意了,幫著我回絕了老師。
我總算是光榮卸任了。
當然,班主任還是沒讓王鉞當班長,叫了班上成績第二好的當。大多小學老師都這樣,光看成績,誰好誰當官兒,選擇起來省心省力。
這回王鉞倒是沒揍那個全班第二,搞的我心裏還有點不舒服,憑什麼隻揍我啊。
不過他對我態度明顯起了變化,也說不上來好還是壞,到是不找我茬。可是看我的眼神就透著股鄙視的意味,可能覺得我被他一揍就撩擔子的我就是一個孬種吧,也就不屑找我麻煩了。
我才懶得管他怎麼看我,反正要是跟他撞上了,我就對他討好地諂媚一笑,然後他就更鄙視我地走了。我摸摸鼻子,覺得自己也不能諂媚得太過了,不然也是挺招人嫌的,是的,那個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