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範圍不是很大，可這黑燈瞎火的，要找一機身純黑的手機也不容易。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支手機，也是王鉞送我的第一樣禮物。即使我知道它可能以後都不能用了，也不想就這麼給丟了。有些東西用久了，其意義就不僅僅是它本身了。
“嘿呀，有、有打架啊！”
我抬頭隨意掃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一個醉漢迎麵走來，似乎是剛從花街醉生夢死出來的，走路搖搖晃晃地，手上還拿著個酒瓶一邊喝，看到王鉞和程牧打得激烈，就跟發現了啥好戲似的，興衝衝想湊過去。
我撇撇嘴，本不想搭理他，可就有那麼邪門，他腳下正踩著我要找的東西。
“咦！這、這是什麼……”醉漢徑自撿了起來，“什麼玩意兒啊，就一破、破手機！”
我不得不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說：“勞煩，那個東西是我的，請你還給我。”
“嘿嘿……是你的？你有證據麼？現在我撿著就是我的了，除非你給我這個數……”那人轉過身來，很無賴地說。
我正要開口，一看他的臉，“………”
我想，今天真真是個好日子。
醉漢見我遲遲不動，臉色一擰，橫了起來：“小子！你盯著我看、看什麼看！你若不給錢，就甭、甭想要回東西！”
我麵無表情地伸出一隻手，揪住對方痣上的那根毛，“啵”——拔掉了。
“哎喲！我操！”
醉漢一瓶子就想砸下來，我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他慘叫一聲，酒瓶跌落碎了一地。
他的力氣竟然還沒我大？我突然澎湃無比，拳頭和腳齊齊往他身上招呼，一肘子將他掀翻在地，一腳踏上他的兩腿之間。
“你、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替天行道，爆你JJ。”我冷笑道。
J受威脅的滋味讓醉漢大驚失色，酒都醒大半了，“別、別亂來啊！小兄弟，我錯了，我把東西還給還不成嘛！”
大金小金聞聲趕來，對打的那兩個望了望我這邊，卻依然沒有停在手來，好像還在互相說著什麼。
我對大金小金擺擺手，表示不用緊張，“沒事兒，教訓一個畜生。”
那人哭喪著臉，“大哥……饒命啊！求求您行行好，我家九代單傳，就指著我生兒子了！”
“要生兒子你他媽還不老實地去猥褻男孩兒，你對得起你老婆麼，罪加一等！”
“我、我沒有啊……你認錯人了吧……”
我冷哼一聲，上輩子把老子堵酒吧廁所裏的那夥人中，最嗨最猥瑣的就是他！怪就怪他長得太有辨析度，那痣那嘴那毛，甭管過多少年，我都不會認錯！
“嗯？居然不承認？！”我腳下狠狠一施力。
這一腳踩得可真謂是我爽他也爽，大痣男痛得冷汗直流，求爺爺告奶奶：“嗷嗷嗷！我承認、我承認，我是調戲過幾個小姑娘，可是、可是我都沒得逞啊……至於男孩兒，更是沒有的事，我從不好那口哇！求求您別再踩了，再踩…嗚嗚嗚，就不能用了……我發誓、我發誓我從今以後都老實做人還不成麼……”
……竟然哭了！
我眉頭一皺，鬆了腳，拿回了手機，“你滾吧。”
唉，原來這個也是程牧安排的麼。操，真是欠他爺倆的，我他媽上輩子造的什麼孽。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非常奇怪的笑聲，像哭又像笑。
我轉頭看過去，程牧英俊的臉被揍得麵目全非，踉踉蹌蹌地向我走來，他他笑得很放肆，臉上卻爬滿了淚水，“哈哈……小未，我們都重新開始了，對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不會輕易讓你離開我的，你根本沒有愛上別人，你隻是在生我的氣，對麼？你一定還愛著我的，一定，哈哈哈……”
“………”
我抬頭望著迷茫的夜色，月亮躲進雲層裏不舍得見人，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