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胖子聽到我這話,竟開始一路小跑起來。難道我的建議就這麼不中聽?我喊道:“喂,等等老子。”
我也跟著他跑起來,沒跑多久,就知道他的用意了,這樣小跑,竟能起到禦寒的作用,我們跑一陣,歇一陣,就這樣在冷與熱中交錯著。
當早晨的陽光出來的時候,我們早已不知道高興為何物,我像一具沒有思想的木偶,機械地跟著胖子走,很快,我就感覺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了,我沙啞的朝他喊了一聲什麼,也許是救命,也許是等等我,在我倒下的時候,眼縫裏倒是看見胖子向我跑來了。
我在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沙沙聲,努力的睜開眼睛,發現我還是躺在原地,而胖子在旁邊雙手刨著什麼,已經刨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沙坑了。
我問道:“你在幹嘛。”
他聽到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地看著我,說道:“呀,你還活著呐。”
我聽到此語,立馬跳起來,罵道:“你該不會是想埋了我吧?“
他嘿嘿傻笑著,我把這當作默認了,不由得心頭火竄起,我繼續罵道:“你他嗎的你暈倒的時候老子也沒想著就地把你給埋了,你就這樣報答你大爺?”
胖子顯得很心虛,沒敢搭話,默默的往前走,我一路跟著他,罵罵咧咧。
隻到我嘴上罵不動了,我心裏還在罵,什麼好心有好報,全是狗屁,夜晚的時候,我的惡氣才稍微消下來。我也不是那麼愛記仇的人。
我們沿襲昨晚的戰略,跑一陣歇一陣抵禦寒冷,就這樣,我和胖子不知道堅持了幾天,不吃不喝,實在熱得不行的時候就到山丘的陰麵休息一下,我和他一路都用言語攻擊對方來分散著注意力。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早已看清這胖子是一個重色重利的人,任何事最先想到的往往是他自己。
我說:“我們走了大概五天天了吧。”
“八天。”他說。
我說:“不可能,人不可能不吃不喝超過七天的。”
他揚了揚嘴角,想笑,但皸裂的嘴唇立馬溢出血來,隻得打住,他咧了咧嘴說:“那就說明我們是牛人。”
就在這天夜裏,我和胖子正一路小跑的時候,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亮光,高高的懸在半空。我和胖子不由自主的從那亮光走去,借著星光,我們看到那是從一座城樓上發出來的,深黑而又空洞的城牆給人窒息的感覺。
這沙漠裏出現一座城牆,我和胖子都有點難以置信,即使有上次綠洲的教訓,我和胖子還是顯得很激動,有城就有人,有人就有食物,我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發瘋一般從那裏跑去,可是當我們越接近那裏,越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到底哪裏不對勁的,卻又發現不了。直到我們穿過城門,進了城,還是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這幾天在沙漠裏的折磨使我們的腦子像漿糊一般,已經不能思考任何東西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使人不由得開始產生恐懼感,我們走在青石鋪成的街道上,胖子忽然叫道:“靠,你覺不覺得**靜了。”
胖子這麼一說,我也立馬反應過來,沙漠裏的安靜使我們完全適應了無聲的世界,但一座城裏出現這種情況就太奇怪了。起初,我還以為是因為夜晚的緣故,或許人們全睡了,但當我們似做賊一般的推開第一家的房門,第二家,第三家,都是如此。
我額頭的冷汗已經滲出來了,但我看胖子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好像發現了什麼,高興的叫道:“看,那個拐角處有烤肉。”
我眼睛還沒轉過去,就已經聞到香味了,急吼吼的跑到那裏,肉是剛烤熟的樣子,但沒有人守著店鋪。此時,我們哪還管得了什麼,抓起烤肉就是一頓猛吃,吃飽喝足後,疲勞感頓時襲上全身,這些日子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
於是,我找了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大戶人家,也不管什麼禮貌不禮貌了,推開門就找了張床躺下,胖子就在那烤肉店裏睡了,原因是他吃飽了撐得不行,走不動了。
極度疲倦的人睡覺時晚晚容易做夢,這晚我就做了和奇怪的夢,我夢見我麵前有一個清澈的水池,有幾條小水線從上往下緩緩的流,然後我聽到有人小聲的抽泣,繼而又發出撕心裂肺的一吼。
我被嚇醒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