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充滿殺意的風在錢多多麵前呼嘯而過。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本來完整的紗簾瞬間被打成細碎的幾片,然後表情怪異的轉頭望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即墨尊。
良久,才堪堪反應過來他方才做了什麼。
“你你你,你要成精啊!”錢多多驚呼一聲。迅速起身躲到了椅子後麵。探出頭,顫抖的盯著他。剛剛他若是再多用一分力,她的下場就和那些紗簾一樣了!
即墨尊冷靜了片刻,然後緩緩走過去。伸出一隻白皙的過分的手,紫色的袍袖順勢墜了下去:“起來。”霸道的口氣中摻雜著溫柔和心疼。
“不要。”錢多多打了個哆嗦,縮縮脖。
“嚇到你了?”即墨尊戲謔的問。琥珀色的眸子中有幾縷愧疚。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隻要過了這陣,隻要解決掉所有後顧之憂。
就可以無拘無束的在一起。
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即墨尊黑色的發梢剛剛好擋住一雙淩厲的眼瞳。又收回了手。
不可以,絕不可以掉以輕心。董老狐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為了你的安全……
即墨尊凝視著錢多多有些淩亂的頭發。
本王隻能……
一個回身,僅僅一刹。他篤定的走出了初鳳閣。留下一臉錯愕的錢多多,躲在椅子後麵,不知所措。
“王妃!王妃……”
即墨尊前腳剛離開,鏡花後腳就扯著嗓子跑了進來,看到戰戰兢兢躲在椅子後麵的錢多多,頓時一驚。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錢多多揉了揉發痛的膝蓋,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鵝黃色的紗裙上都是褶皺。鏡花趕緊低頭,小心翼翼的拍拭著。
“沒事沒事。”錢多多甩了甩本來就不整潔的頭發,傻嗬嗬的樂了。
“剛才有人找您。我看王爺在,就沒讓他進來。”鏡花附在錢多多耳邊,小聲道。
錢多多一怔,點頭:“哦,叫他進來吧。”
“可是他已經走了。”鏡花無不委屈的說道。
錢多多囧。
“不過,他留下幾句話讓我告訴您。”鏡花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繞著桌子邊轉邊說道:“他說,一位姓董的小姐約您,明晚出去共進晚膳。”
鵝黃色的衣裙蹁躚的被風吹起。錢多多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容。眸子明亮的如同深夜的月光。乍一看,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青絲飄舞。
當然,細一看就會知道,她下凡的時候肯定是臉先落地的。
“哦。”
錢多多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手指撥弄著發梢。看著鏡花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還說什麼了?”
鏡花猶豫著道:“他說,明天您隻能帶一個下人。而且要在外麵侯著,也不能讓王爺知道您的行蹤……”
錢多多一怔。
有一種陷入陰謀的感覺從心底嫋嫋升起。再笨的人也應該察覺的到。
說不定,這次即墨尊是真的受詔進宮了。
那個人難道是故意營造一個這樣的環境,讓錢多多私下與她會麵?
姓董……
莫非是!
“我知道了。”錢多多的眼光中閃爍著堅定。
就算是再艱難,她也要去!
與此同時,九王府的書房裏。
“皇上何時傳召本王的?”即墨尊琥珀色的眸子隱約流轉的光芒。還有些想不透的蹊蹺含雜。
徐管家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王爺,就是剛剛,陳公公親自來傳話。”
“人呢?”即墨尊風輕雲淡的問道。冷峻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已經走了。”
即墨尊冷冷的睨了窗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毫無感情的笑,慵懶的一雙眼瞳猶如嵌在無暇的白玉上的珍珠,貴氣的無可比擬。
“進來。”他驀然開口。
一陣飽含著內力的風將窗子帶開,僅僅是一瞬間,就又恢複了原樣。若不是微風拂麵,任誰都不會相信剛剛窗子在頃刻間打開又關上。
然後,書房裏就又出現了一個人……莊月。
行蹤漂浮不定,難以捕捉。輕功甚至已經到了無人可及的決高境界。一雙濃重的眉毛下有兩顆如子夜一般漆黑的眸子,不知是亮還是暗。若無其事的望著即墨尊,藏著一種看不清也看不懂的莫名情緒。
“屬下見過王爺。”莊月並不是座冰山。他隻是不屑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