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作對的人,隻有同樣一個下場……非死即殘。

錢多多聞言,一怔。

“啥啥啥,啥玩意?”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聽力是否出問題了。董希音她爹?董丞相啊?那個老奸巨猾的老油條?

即墨尊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刻,然後昂起頭,笑:“本王應了。”

這下輪到董希音驚愕了。

什麼時候閻王都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當然,那個時刻對於她來說是不存在的。

睿智如即墨尊,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

“喂……”錢多多想要插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條件是……”即墨尊琥珀色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裏麵是一個任誰都難以逃脫的柔情陷阱。宛如澄澈的溪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淅淅瀝瀝的沁入董希音的心中。紫色的錦袍輕輕被帶起。衣帶當風,如蛟龍翻飛,衣袂獵獵,如雄鷹展翅。

條件。果然是條件。

董希音自嘲的一笑。她的家已經被抄了,以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能力去滿足即墨尊的條件呢?

“解藥。”即墨尊語氣一轉,聲音冷的徹骨。

董希音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摔得遠遠的。痛的難以言喻。

他到這時候,心裏想的也都還是錢多多嗎?那個乞丐嗎?

她董希音……到底哪裏比那個乞丐差!

不服氣,不甘心。

錢多多在一旁,靜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知道,這是屬於她的尊,她最喜歡的人的發揮空間。

“好。”董希音猶豫了一刹。綻開了一個絕美而妖豔的笑。就算是應了。不應又如何?自己的爹在人家手裏,如若在這樣下去,遲早會因為那一百三十二條罪名而被斬首示眾。

但是她似乎想得太美了。

因為她忽視了一個最最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她的對手是,即墨尊。

他,絕不是個會給自己留下後患的人。若要強大,就要狠心。這是千年來不變的生存定律。以後,也不會變。

對付一個沒原則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所有原則。

董希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而且,在她方才的那番話裏,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這將成為她日後家破人亡的導火索。

“那,董小姐何時把本王要的東西交來。”即墨尊眯著眼,笑的勾人。

董希音咽了咽口水,氣若遊絲的回答:“現在。但是王爺也要立刻放了我爹爹。”

即墨尊的眉頭輕輕一蹙,利劍一般的眉毛微微一挑,玉骨金紗扇在另一隻手上敲打不止。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算計。然後笑了:“無妨。本王應你。”

聞言,董希音舒了一口氣。半晌,偲費力的從自己的袍服深處,掏出一個紫色的小瓶子。裏麵是一種看上去詭秘的液體,流光飛轉,美到一種讓人難以相信的地步。仿佛每一滴都綻放著不同的光芒。

即墨尊若有所思的接下,然後放在鼻邊聞了聞,眼神卻瞬間凜冽了起來。

啪啦……

一聲,玉瓶落地,清脆入耳。

“董小姐,若是無心與本王交易就算了,何必用這種假藥糊弄本王。”他的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對董希音的絕望神情依舊不為所動。

“我……我……”董希音的麵色驟然蒼白了起來。額頭沁出幾滴冷汗。

果然還是太小看即墨尊了。

董希音心裏不禁開始懊悔,當然,還有些恐懼。

即墨尊的表情也早已經冷了下來,宛若皓月清寒,一直涼到了董希音的骨子裏。嘴唇微微抿起,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一雙桃花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猶如萬年不化的積雪。直直的逼視著董希音恐懼的瞳孔。

“即墨尊……”錢多多輕輕低喚了一聲。

這強大而冰冷的氣場讓她感到無比陌生。

不出所料的,他沒有回頭。錢多多漫不經心的撇了撇嘴。她根本就沒有奢望他回頭。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錢多多有些試探性的看著他,一雙雪眸無辜的眨著。

即墨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若有若無的幽幽吐了口氣。

下一刻,就出現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腰,動作煞是溫柔,生怕一不小心碰傷了她的傷口。然後用嘴唇微微點了點她的耳垂:“不然,多兒你來處置她好了。”

錢多多渾身麻酥酥的。仿佛通了幾萬伏特的電流。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臉上也紅了一片。若非手臂使不上力氣,她早就把他推出千裏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