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住著的人,就是加害多多的人嗎?
即墨川慢步走了過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輕柔的腳印。
她是誰?
即墨川的眉頭輕輕蹙起。
然後,緩緩的推開了門……
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膚若凝脂的女子。蒼白的臉頰,大口喘著粗氣。
對於一個男人來講,能將每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和每個女人都保持曖昧而疏離的恰到好處的關係,讓她們為其神魂顛倒,而那個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魅力’。從某種意義來看,即墨川大概算是超級成功的男人。
他凝視著床上的人。一句話都沒說就又走了出去。
留下一臉震驚的董希音。
此時她腦海唯一剩下的便是深不見底的膽戰心驚。
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自己在無意之間演了別人編排的劇本,自己還樂樂顛顛的以為當了一回導演。
多可悲的人。
當董希音看到六王爺神閑氣定的走進來,看了她一眼就離開時,也就明白了一件事……即墨尊早就和他說過,要留自己在六王府一陣子。
那也就意味著,這一切都在即墨尊的策劃中。
完美而恐怖。
“多兒。”
即墨尊攬著她的腰,站在飛雪漫天的九王府前,似乎有些猶豫。看著一片一片恍若天邊雲朵碎裂而成的雪花,他驀然啟齒。
錢多多微微回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金緋……”即墨尊一雙琥珀色的桃花瞳中滿是愧疚。若是當初沒有那麼衝動,就好了。
錢多多第一次有一種詞窮的感覺。話卡在嗓子,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望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門,竟然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怎麼辦?叫他休掉金緋嗎?
那是不是太任性了?
錢多多似有似無,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那俊美的人神共憤的絕色容顏,側臉凝重的線條倍顯優雅。褪去了冷漠之後,僅剩下一種難以言表的溫柔。
這樣的人……
這樣的幸福……
有些不真實。
錢多多在他的麵前,自慚形穢了。然後緩緩低下了頭。若有所思的笑笑:“沒關係。”
“你不介意?”即墨尊愣了一刹,斂起了驚異的表情,看似平靜的問道。
“也許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見得。”錢多多避開了他的目光,訕訕的回答著。其實她心裏,已經有要崩潰之勢了。
即墨尊微微一掃他糾結的表情,心裏便立刻明白了。
然後高高的昂起頭:“那好。那本王就留著她。進去吧。”那表情得意的就像打了勝仗的將軍。紫袍鑲著銀色的滾邊,在雪光下閃爍著悠然的光芒。
錢多多掐著袖口邁進了九王府久違的大門。
“恭迎王妃回府……”
兩排下人衣著整齊,鞠了一躬。一直排到了九王府的盡頭。那場麵氣派如泓,讓錢多多這種‘市井小民’著實見識了一下有錢人的排場。
金緋和徐管家站在最前方。
即墨尊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搖晃。然後又立刻恢複了平靜。
“徐管家真是有心了。”即墨尊用一種少有的讚賞口氣。
“謝王爺誇獎。”老管家躬身一笑。
“恭迎王妃回府。”金緋不冷不熱的看著錢多多。不屑的打量著她。一雙明眸如同鑲金的鑽石一般美的耀眼。不愧是京城的第一美人。
錢多多如石頭人一樣木訥的站在原地。
風過處雪落如雨。
她的表情抽搐了。
“你你你,你們好。”她手忙腳亂的回了個禮,躬下身子。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驀然飄下,那姿態滑稽的讓人忍俊不禁。
即墨尊的臉色有些僵硬。老管家趕緊攙起她:“王妃,王妃您這是做什麼。”然後慌忙轉移話題,指了指一旁鬱結的金緋:“王妃,這是金側妃。”
錢多多轉過頭去。看到金緋,就那樣愣在了原地。烏黑的頭發,挽了個秀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麵垂著流蘇,膚若凝脂,恍若仙女。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她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靜靜的站在那在那兒,端莊高貴,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你,你好。”錢多多怔忡的看著她。眼睛都有些發直。完全暴露了色女的本質。
“臣妾恭問王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