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緋挑釁的笑意刺痛了錢多多的眼睛。她知道,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錢多多看了看天上紛揚的雪,意有所指的擺出一副窘態。
人家美人愛的是帥哥,又不是她錢多多。
“安。”錢多多抑鬱的打了個招呼。頭也沒回的就走進了初鳳閣,路經灤辰苑的時候,用餘光瞄了一眼。
規模不宏大。
建成的有些倉促這兩點已經足夠說明金緋在即墨尊裏的地位了。
錢多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但是當她踱步回到初鳳閣的時候,那才叫一個囧。
腦海裏一切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就看到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封條,上書一個龍飛鳳舞的‘封’字。
錢多多就差沒有當場暈過去了。
這是什麼?封條?
剛剛在門口大張旗鼓歡天喜地的歡迎她回來的是誰來著?
怎麼著?
走到門口看到張封條?
耍猴呢?
“來人。”即墨尊及時的趕了上來。看到封條時臉色一沉:“撤了吧。”
“是。”兩旁的奴才手一抱拳,上前去揭下了那白的刺眼的封條。即墨尊掌風一揮,那張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紙瞬間就在漫天飛雪中消失於無形。隨著飛雪飄搖落地。
“這就完了?”錢多多有些不滿的盯著一旁的即墨大爺。
拽的跟個什麼似的,真沒勁。
“不然呢?”即墨尊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眯。
事實證明,耍猴的時代即將過去,被猴耍的時代即將來臨……
“喂。你能不能偶爾也善良一回啊?好人一生平安誒,你說我好不容易被人劫持……不是,我好不容易從被劫持的地方救回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感受啊?您大爺到好,把我住處封了,等我回來把封條揭了就完了?”錢多多渾身仿佛長滿了刺一樣,可愛的像一隻不容外人進犯的刺蝟。
即墨大爺雙手一攤,一副‘不然你想怎樣’的表情。
“你……”錢多多怒視著他。
即墨大爺不為所動,麵不改色的盯著她那微紅的臉。
“算了。本小姐不跟你這種人一般見識。”錢多多麵上一怔,瞪了他一眼就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即墨尊似笑非笑的跟了上去。紫色的錦袍無風自起,美的驚心動魄。
金緋一直站在後麵凝視著前方的二人。心裏酸酸澀澀的。對錢多多的眼神也又輕視換成了敵視。一雙明眸中煙雨朦朧。充斥著難以消磨的醋意和恨意。
一旁的家奴也都散了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即墨大爺是個極其注重效率和質量的人,回頭等爺發火了再去幹活,那無疑是找死呢。
“金側妃,外邊冷,咱回吧。”桃紅輕輕鞠了一躬,試探性的問道。
金緋那張絕美傾城的側臉微微暗淡了下來。一股冷風襲來,她攏緊了衣衫。然後轉頭,依然高傲的踏著如梅一般泠然的步伐快步離開了。
已經嫁入了九王府,為何還是感到不滿足。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那個側妃的名分。
“桃紅,柳綠。好好準備準備。明兒個一塊隨本宮去拜會王妃。”
錢多多走進房間,塵土翩翩。灰蒙蒙的鋪滿了她的視線。一如她的臉色一樣,陰沉黯淡。
即墨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表情。
“你是成心的還是故意的?”錢多多白了他一眼。
即墨尊不可置否的翹了翹嘴角。
錢多多用手輕輕撫過床鋪上的被褥,手指上頓時沾滿了髒兮兮的灰塵。她轉過身,氣鼓鼓的看著他:“反正我今晚不在這睡。”
說完,轉身大步流星的踏出了初鳳閣。
“收拾吧。”即墨尊的劍眉漾起一個自己從未想過的弧度。冷冷的語氣被戲謔所取代,看著錢多多走出去的背影,笑意盎然的對一旁的婢女道。
“是,王爺。”
說完,即墨尊聳了聳肩跟上了錢多多。故意抬高了頭。問:“不然,愛妃你想去哪裏睡?”
錢多多轉過身來,瞪著他:“你在哪睡我就在哪睡。”
當她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於是憋紅了臉慌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說的是,我在你平常睡覺的屋子睡,我睡床,你愛睡哪睡哪。”
即墨尊笑出了聲。
在皚皚的漫天飛雪中,那笑聲瀟灑不羈,回環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