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惱恨加憤怒。
在這種怨念到達頂點並且即將物極必反的時候,忽然間無可奈何像是一盆涼的徹骨的水,將她澆的渾身冰冷。
好,好好。
忍無可忍……重頭再忍!
錢多多抑鬱的盯著即墨尊那張看起來無比欠毀的臉。
切,誰怕誰。
想著,她脫掉了鞋,就那樣肆無忌憚的躺在了他身側。
即墨大爺的臉當即就黑了。她這是什麼意思?不害怕嗎?
錢多多似乎還不滿足於即墨尊這樣的表情,而是奸笑著又往他懷裏湊了湊。肩膀上傳來力不從心的絲絲痛意,讓她糾結了一番。但前方的障礙並不能阻擋她決心氣死即墨尊的腳步!信念是最重要的!
事實證明,她小看了即墨大爺的定力和耐力。
曆史告訴我們,所謂道德和公理,隻有在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才能拿出來討論。而錢多多的心裏境界還差的太多太多。
即墨尊毫不忌諱的伸手攬住了她,一隻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琥珀色的瞳孔如煙雨江波,寧靜致遠中帶著些許朦朧。
“唔。”
就在錢多多大腦當機的下一刻,即墨尊的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她的唇上劃過一圈圈漣漪。
五雷轟頂……
錢多多,她又一次被調戲了。
即墨尊意猶未盡的笑得無害。在錢多多眼裏那表情簡直讓她恨到了極點卻又無可奈何。
“多兒,你今天對川似乎溫柔的過分了。”即墨尊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眼瞳深處那一抹調皮的氣息。語氣是錢多多前所未聞的輕柔。
好像還夾雜了些許商量的口氣:“你說,本王該如何懲罰你?”
憑毛啊?為毛啊?
懲罰?還要問她本人如何懲罰?
錢多多翻了個白眼,打掉了他依然拖著自己下巴的手。烏黑的發間有一種清香肆意的彌漫。沁入他心底的最深處。
“我啊?我覺得吧……”錢多多傻嗬嗬一樂:“我覺得,你可以罰我很多啊,比方說:讓我明天多花點錢,花不夠一百兩不讓進府之類的。”說完,她一雙盈亮的雪眸中閃爍著期許和怡然。笑的一派狡黠。
那一晚,她也不知怎麼的,就悠悠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當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時,身旁早已人去床空。
就在她倒頭剛要繼續睡下去的時候,一個詫異的念頭有意無意的閃過腦海,思維忽然之間定格。下一刻,她被驚醒了。睡意全無。趕緊起身看了看身下的被褥。沒有找到那一抹殷紅。才放下心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真是過分!
錢多多一邊吃相不雅啃著手裏的饅頭,一邊想著昨天晚上他的一舉一動。
“主子,您慢點,小心噎著……”鏡花輕輕掩麵,似笑非笑的看著錢多多糾結的表情。
咳咳咳……
這就是所謂的烏鴉嘴。
日子就這樣混過了一天又一天。轉眼間,即墨尊的生辰近了。
這其中,除了金緋偶爾來轉轉之外,淵玉軒沒有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
最後一個夜晚,墨色翻滾,如雲漏月。錢多多若有所思的坐在窗邊,望著冬春交錯的嚴寒中,那輪皎潔的皓月,光華一瀉萬裏。確實冷冷清清,還有些小小的慘淡。
即墨尊就是在這樣的季節出生的嗎?
那時的月亮,也一定很漂亮吧。
錢多多望著,漸漸的出了神。那一副憧憬而向往的表情,著實可愛。如同春風下的柳絮,紛紛揚揚,帶著晝暖的日光。
前幾天,董希音已經派人送來了解藥。
一切似乎都在即墨尊的掌控之中……
錢多多回過神,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些平靜的讓她害怕。隱約中覺得明日的生辰宴上,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王妃,快歇息了吧。王爺說,今晚不來淵玉軒休息了。”鏡花站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錢多多一怔。下意識的反駁:“誰,誰說我等他了?”問罷,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許好笑。似乎這麼多天下來,等他一起就寢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她望著幽幽冥冥的夜空輕歎了一口氣。轉身向著床鋪走去。
“怎麼,一夜不見本王,寂寞難耐了?”
那一副自負到家的口吻……錢多多猛地抬頭,發現即墨尊就站在門前,一雙琥珀色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窘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