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走了之後,劉聰還是感覺不可思議,怔怔地出神,思前想後蔣寧那一邊總難交代,而大床內師姐妹四人的交談也是一個問題。樂思敏是剛剛得知其中原委,不停地問這問那,劉聰心裏很亂,無心搭理這些美女。聽著她們的議論,劉聰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卷入了皇儲之爭。當今皇上三十不到,不多的幾名王子都沒存活,去年僅有的皇子又受驚嚇而死,如今皇上龍體欠安,聖教各門正受命在四處務識潛在的帝位接班人。
她們現在爭論著陳靜怡的身份,猜想著或是先帝的公主,因為陳靜怡的相貌酷似被劫去突厥皇太後,漕幫的介入便是一個證據。可是如果陳靜怡真的有公主身份,其中的問題就大了,陳靜怡剛好與當今聖上同歲,皇帝的血統就有了問題。
“睡覺了,怡姐不可能是公主,你們的腦袋還要不要?”劉聰不樂意地喊了一句。
“嘻嘻,是不是擔心娶不了怡姐了!沒事的,她現在姓王!”樂思敏用扇子打了劉聰一下說著。如不是懷疑陳靜怡的公主身份,樂思敏是不可能退出劉家主婦競爭的。
樂思敏現在願意做小,除了喜歡劉聰之外還有更大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劉聰已服了世上唯一的一顆解盅之藥。以前的藥丸僅能保持不傳播,劉聰服的卻能徹底的解除盅蟲之患,又能保持盅蟲養顏益壽的功效。這藥丸是寒山寺幾個“老東西”特意為劉聰研發的,讓他們製第二顆不那麼容易,因此連二師姐這位“老太婆”知道後也想試一試。
陳靜怡當然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她以前掛在脖子上的玉如意便是信物,而李鈞之所與不離不棄地跟著她為官便是最好的證明。為了做劉家的媳婦,她借用了李鈞,同時也牽來了一大堆麻煩,這是陳靜怡所沒想到的。
最大的麻煩便是劉聰的皇儲之位。如果知道劉聰還有這個機會,陳靜怡當初便不會答應做劉家的媳婦,她原準備讓劉聰去突厥救太後。可是現在的陳靜怡深陷感情,短短數月已被劉聰“迷”得沒有了方向,這一切與柳如是一樣都是莫名其妙身不由已。細糾原因還是“****”在作怪,因為她倆本是蘇州商界的一對奇芭,劉聰身上的商業價值一目了然。
陳靜怡的公主身份,眼前狀況下隻有劉聰符合條件做她的性伴侶,因為她知道自己身上也有盅毒,世上找不出第二個可嫁之人,而做小妾又是絕無可能。
現在劉聰要爭皇位繼承人,經商的天份隻能雪藏起來,練兵的事情也得停止,以後隻能在家裏過花天酒地生活。陳靜怡的真實身份更不能泄漏半點,因為漕幫的插足,她的身份已成了幾股勢力的焦點,直接導致了聖教黃、白、藍三門與漕幫的合作,新設一個姑蘇門。
確切來說陳靜怡有些患得患失,爭到了劉聰的同時,暫時卻不能去救皇太後,更主要還是漸生了一顆“母儀天下”的心思。她有把握成為劉家的謫妻,所以必須放棄公主身份,而且還要混淆視聽,更想誑一筆豐厚的嫁妝。
主樓東側有個較大的院子,應該是原主人較受寵小妾的居所,屋裏的裝修很精致。陳靜怡相中這個院子,打算留給蔣寧將來的客居之所,畢竟“登天”的日子還很渺茫。
此時已近晚上十點,對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深夜了,這院內卻很熱鬧,正屋內的十多人還在議論不止。樂思敏領著甘倩和楊小環三人下了樓來聽壁腳,卻被幾名黑衣人攔下,通報之後僅讓樂思敏入內旁聽。
梅香坐在陳靜怡身側,見到樂思敏便向她招招手,喚她坐到一起,樂思敏彎著腰進去擠在陳靜怡身側。十多人席地而坐,上首坐著漕幫幫主老太監秦維翰,兼任姑蘇門的門主。漕幫實是皇太後的殘餘勢力,此時真正的主子是陳靜怡,這些除了李鈞之外陳靜怡和其他人並不知情。
上首並排坐著另一人是劉聰的曾叔主劉烽,一個沒有任何職務的老和尚,卻是聖教黃門遺老,黃門中人都是皇族劉姓,人員最少地位卻居聖教之首。
下首第一位是藍門的副門主王榮,一名四十多歲中年婦人,她是梅香的師傅,得了消息特意趕來。接著坐著一名五十多歲的婦人是白門的副門主藍如萍,她是樂思敏、甘倩的師傅,身上卻沒有盅毒,樂思敏的性格都是被藍如萍寵愛所致。接下去便是陳靜怡,此時她與藍如萍之間擠了樂思敏進來,下首還有梅香。
另一邊的上首卻是蘇州長史李鈞,他不是門中人士,卻是此中的關鍵,對漕幫的一群太監心有所懼。放在先朝可都是橫著走的人物,李長鈞將來的富貴跟這些人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