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長鈞是名通天的人物,直接受命於先帝與當今天聖上,陳靜怡公主的身份僅他與漕幫的三名太監清楚。但這秘密隻能藏在肚子裏,當今皇上的真實血統是絕對不容懷疑的,一旦鬆口他們的好日子就走到頭了。
看到陳靜怡相貌,一部分人早就心知肚明,沒有人提及她的公主身份與否,但討論的事情其實跟陳靜怡有直接關係。這也是陳靜怡準備讓劉聰陪自己一起去做的事情,此時陳靜怡的心結已解,表明了這事與已無關,卻沒人敢提議不許她旁聽。
藍門與白門還是主張去突厥救皇太後,而劉烽與漕幫卻不想再去冒險,從劉烽的角度出發,“救與不救”與皇權根本已沒有任何幹係。漕幫不主張涉險異國是由於找到公主的原因,既然太後唯一的女兒已經尋回,再去冒險已沒有意義了,隻是這種意見不能直接挑明。
樂思敏的到來使討論進入了短暫的停頓,劉烽看了看藍如萍道:“皇太後的事情還是暫擱一下,我們再討論一下劉聰受封郡王的事情。藍如萍,老納想知道天後娘娘為何會選中我家三思作為貴門最後的皇儲推薦人?”
說到這件事大夥都提起了神,候選的九名皇室之中,劉聰是最遠的一支,而且還要事先封為郡王,這樣的事千載難縫。雖然郡王的年薪少得可憐,以後的身份地位已截然不同,而以劉聰現在的家勢,想爭儲之為帝實屬奢望。
大家等在這裏也是想知道其中原委,劉烽一出口,眾人便將目光移到藍如萍身上。藍如萍正了正身體說道:“天後具體怎麼想本門一無所知,當初我們遞上三名人選,娘娘便點了劉聰作為本門的候選人。當初的推薦信其實很簡單,隻說三思自小孤苦,受盡磨難,長成之後卻聰慧絕頂,詩詞繪畫無所不精,還能經商掙錢獨立養家。具體的可能敏兒更清楚些,我們將她的推薦信直接遞了上去,這樣天後更能看清其中優劣。”
“啊!把敏兒的信遞上去了!”樂思敏聽了不由驚訝,推薦信還是田蓉幫著寫的,“裏麵絮絮叨叨寫得太多了,怎麼知道皇後看中哪些好處。”樂思敏與田蓉初見劉聰,隻感覺耳目一新,把所有覺得新鮮的事情都寫進去了。
“樂小姐,那你說說寫了哪些事情?我們大家也好考評考評,到時不實可就麻煩!”秦維翰在上麵緩緩地說著,他們可是想把劉聰推上皇帝寶座的,事先的準備工作非常重要。
“我怎麼記得清,反正把聰兒的本事都寫上去了,這些你們都能知道的……”樂思敏不是親手書寫,當然記不清寫些什麼。
“敏兒,也有大家不知道的吧?”藍如萍冷冷地插了一句,語氣中有不滿的情緒。
“還有什麼?”秦維翰現在是姑蘇門門主,他有權對下屬進行審問,老太監的眼裏隻有利益,連當今聖上都裝不下進去。
“就是敏兒想留在蘇州跟聰兒學做生意,自己養活自己,不想再回京師的事……想一輩子守在聰兒身邊。怡姐,這又有什麼?哼!”樂思敏說話的同時,陳靜怡在偷偷地掐她,不滿地回敬了一眼。
“樂小姐,三思醫治蔣大東家的事情寫了沒有?”這是一件奇聞,李鈞皺著眉頭問了出來。
“當然寫了,連恢複生養的事都寫了,本門就擔心這一點!”藍如萍皺著眉頭說出了白門的擔心。
“擔收還遞上去!真是……”秦維翰忍不住叱喝一聲,隻是藍如萍不是姑蘇門下,僅上而宜。
樂思敏不滿地說道:“是寫了,把那腦袋內髒畫的事也寫上去了……我又不知道門內會把我的信直接遞上去!”
陳靜怡想了想說道:“這事可以推到劉長卿身上,三兒並非大夫,具體都是劉長卿醫治的。”這也是實情,劉聰隻會做些簡單的理療,中醫治病可不會,誤打誤撞倒是會。
眾人一時議論紛紛,治病是誰也拿不準的事,何況宮中能者無數,能想的辦法一定都想過了,不是誰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豈不是欺君之罪?不能推!明日問問劉聰吧,象劉長卿這樣的醫者,大漢國哪兒都有,關鍵還在劉聰身上!”秦維翰最後下了結論。
“要爭這儲君之位做什麼!將來聖上病好了,豈不是空歡喜一場?估計聰兒也不喜歡做皇帝!”樂思敏感快言快語,把自己的一場大功抹殺盡半,挨訓自是難免。
好在一場意想不到的瓢潑大雨將鬥爭會草草的結束了,這是場久盼的喜雨,似甘露一般浸透了這一片大地,賦予大漢子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