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敘的的酒量不好，才喝沒多久，立刻就上臉了，臉頰的地方染上一片紅暈，眼睛水潤潤的。
他看過來的時候，有點迷茫的眼神讓廖明哲心中一緊。
用完飯，廖明哲把顧敘送回學校。
“停在這裏就可以了，我自己能走過去。”
“好。”
車子停的地方，在學校側門外麵，離顧敘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路程。
學校周圍晚上的人不多，廖明哲看向顧敘說：“其實你並不要這麼小心的，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顧敘搖搖頭，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坐車回的學校，因為廖明哲這次開的車是奔馳，看上去就價值不菲，在京城還沒有多少人能開得起這款新型號……真的太令人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了。
上次廖明哲開的並不是這輛車，而是一輛低調一點的別克，故而顧敘沒有讓他在遠一點的地方停住，他說：“你開的車太招風了，我不想讓人誤會。”
“那我下次換一輛低調點的。”廖明哲輕笑一聲，“就可以送你到樓下了。”
他又說：“一般人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呆在一起，都不會想到是那樣的關係。你看我又不圖你什麼，你完全不必把我防狼一樣防著的。”
“你有男朋友嗎？”廖明哲問。
顧敘發現自己很難和廖明哲講話，因為廖明和很聰明，很會套話，他不知不覺中就會暴露出很多的個人信息，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吃飯的時候說了什麼，這麼讓廖明哲肯定自己是同類。
“沒有。”顧敘心裏歎了口氣，轉過頭看向他，很幹脆地回答，“也不想有。”
至少是現在，近期幾年內，顧敘並不想談戀愛，以後的事情則沒有想得那麼遠。
“有人追你嗎？”
“廖先生，你不覺得自己關心的太多了？”顧敘平靜地看向他，“我得回去了。”
“叫我廖哥。”廖明哲糾正他的錯誤，“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吧，我找你比較方便點。”
顧敘很想說他沒有手機，但是非常不巧，為了方便與人聯係，前時候他拿著剛收到的部分出版稿費去買了台手機，至今為止裏麵隻存了幾個老師和網上朋友的號碼，吃飯的時候被廖明哲看到了。
這台隻能打電話和發短信的普通手機，也花了他一千多，心疼了半天。
他隻好把手機號碼報給廖明哲，不說的話反正廖明哲也查得出來，這點毋庸置疑。
廖明哲把顧敘的手機號碼存起來，點了點頭說：“我的號碼你還知道吧。”
“嗯。”顧敘應道，他早就把那張名片丟在哪裏都不知道了。
顧敘下了車，禮貌地和廖明哲說了聲謝謝，語氣中卻聽不出任何感謝的意味，他關上車門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回去，影子與行道樹的樹影交織在一起，在路燈下影影綽綽，走到路的盡頭，拐過彎，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裏，與背景融成了一個顏色。
廖明哲默念了幾遍顧敘的手機號碼，一字一字，熟記於心，每一個數字都正確無誤。
沒有打開通訊錄，就可以輸入那幾個已經刻在他腦中的數字，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
顧敘找鑰匙開門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短信音響起來，叮咚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注意休息。晚安。”
短信發送方隻是一串數字，他沒有存過這個號碼，卻能肯定這是廖明哲發來的短信。看了一眼，沒有回複就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