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馮大叫:“喂,你等我一會兒!”把手電筒咬在嘴裏,縱身進桶。
桶底下是個和木桶同樣粗的洞,僅僅能容納一個身位下去,幾乎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看來當初修建這暗道目的,就是為了單人在緊急時刻藏身。小馮順著鐵梯爬了十幾米,感覺空氣越來越涼,他朝下大喊:“我說,什麼時候能看到底啊?”
聽見底下隱隱有人回答:“快到底了,我都看見你的腳了。”小馮手腳並用、加緊迅速,鼻中先嗅到有種血腥味,忽然右腳掌踩到了實地,可上身還在圓洞裏,他說:“奶奶的,可算到底了,我說這裏麵怎麼有股怪味?”
話音未落,小馮就覺腦後颯然有聲,他受過專業訓練,下意識立刻向右躲閃,可忘了他的上半身還在圓洞中根本沒法躲,隻覺後背一陣冰涼,顯然已被尖刀刺中。他大叫一聲右腿向後猛踢,可根本使不上半分力,原來這一刀剛好刺在他脊柱正中,神經受損,下半身已經癱瘓。
小馮從鐵梯上癱倒掉下,烏迪力站在他身邊,冷冷的看著小馮在地上扭了幾扭然後不動。他蹲下來,將手中的特種刀在小馮衣服上擦淨血跡後插回腿間,走到屋角的一隻保險櫃旁,拉開櫃門取出一個方型紅木盒,單手抱著順鐵梯爬回地麵。
此時已經是半夜12點多,烏迪力把紅木盒放在廂房裏,出大門來到老宅外麵。月亮照射在公路上一片慘白,他見路旁有個乞丐正蜷縮在小樹林裏,頭靠著大樹睡得正香,烏迪力看看四周寂靜無人,慢慢走到那乞丐身旁,抽出特種刀……
四天後。
老宅門前站了十多名保衛,宅院裏也都布滿了人,整個宅院戒備森嚴、如臨大敵。林教授和林勝文此刻正在前院東廂房中焦急的來回踱步。林教授一臉憤怒急躁的神情,不停大聲咒罵:“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麼來什麼!趁我生病的這幾天,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偷了我的東西?你給我查清楚,一定要揪出來,我要把他給五馬分屍!”
林勝文咬著牙,沉著臉不說話。這時,他的得力心腹柏軍從外麵走進來,還沒等林勝文張嘴,林之洋已經搶著問:“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
柏軍說:“暗道裏的保險櫃敞著門,裏麵是空的,還有四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已經看不出體貌特征了,應該就是老胡他們四人。暗室裏除了黑灰沒發現其它線索,從現場初步判斷,應該是那四個人無意中發現了暗道的機關,然後夥同外人潛進暗室,結果外人黑吃黑把四人殺掉,最後又潑汽油放了把火,盜走保險櫃裏的東西。”
林勝文大叫:“這怎麼可能?那機關幾乎天衣無縫,那四個家夥怎麼會發現?”
林之洋強壓怒火問柏軍:“那四具屍體你仔細看過了沒有?肯定是他們四個混蛋?”
柏軍說:“屍體已經燒得比正常人縮短了一半,別說身份,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了,但四具屍體的手臂上都戴著特製軍用手表,這一點倒是跟老胡四人相同。”
林勝文一拍桌子:“這四個死有餘辜的家夥!再沒別的線索了嗎?”
柏軍點點頭:“暗室裏的每個角落都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線索。”
林勝文說:“他們四個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密切?快去查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柏軍麵露臉色:“這四人都是從軍隊裏退役的特種兵,當初是我從幾百份名單中選出來的,這四個家夥基本都是父母雙亡,生活圈子也比較單調,尤其是老胡和烏迪力,就是兩個光棍漢,而且性格孤僻、朋友也不多,平時也不太引人注意,也不容易走漏風聲,很適合做守衛老宅的工作。可我卻沒想到他們居然能找到暗道機關,偷走保險櫃的東西,這樣一來,找線索反而難了……”
林之洋哼了聲:“優點變了缺點,好事成了壞事。不管怎麼說,你也要想辦法找線索,我兩年為了這東西付出多少心血?越是有人和我作對,我就越要找回它!”
柏軍連忙答應:“教授放心,我一定盡全力打探消息,保證找回東西!”
半月之後。林勝文正在鹹陽城堡外的私人機場和一個搞房地產的鄰居打高爾夫,忽然見柏軍驅車馳來,下車快步走到他麵前,低聲說:“老板,有線索了!”
林勝文臉上一動,笑著對那房地產商說:“真不好意思,我家裏出了些事要去處理,先讓於雯陪你打一會兒球,怎麼樣,王老板?”
那王老板早就對於雯垂涎三尺,連忙高興地說:“好啊好啊,那你先去忙吧。”
柏軍和林勝文開車回到城堡裏,進了書房關上門,林勝文迫不急待的問:“什麼線索?”
柏軍說:“我提取了那四具屍體上的一些肌肉組織,然後挨個去和他們親屬、父母或子女的DNA進行基因比對,常有誌有兒子,小馮有父親,老胡一時找不到什麼親戚,那西亞人烏迪力在新疆喀什有個親叔叔,最後化驗的基因結果是:常有誌和小馮的基因都和他們的直係親屬基本相同,可又發現另兩具屍體居然都和烏迪力叔叔的基因大相徑庭!”
林勝文剛喝了口咖啡,聽了這話連忙問:“這是什麼意思,說明什麼?”
柏軍說:“老胡沒有親屬,找不到可以進行比較的DNA,可是烏迪力叔叔的基因卻和另兩具屍體都不同,這說明,在另兩具屍體中並沒有烏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