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拒絕他的這個舉動。幾人入席坐定。愛新覺羅?沁陽坐在了首位,王亞樵次座,孟玉清和許小青陪坐。四個方位剛好坐滿。其餘幫眾都下去了。這時候王亞樵舉酒杯,說:“這第一杯酒,就敬小青和孟先生喜結連理。”
許小青看著那杯酒,笑笑,說:“這酒我不能喝。”
“怎麼,不相信你哥哥的為人,還怕我在這裏下毒不成?”王亞樵吃驚的問道。許小青搖搖頭,說道:“第一,我不喝我不確定是否安全的任何東西,第二,我不想在一個居心叵測的王爺麵前喝可以讓我神誌不清醒的玩意兒。”她說著,把酒杯裏的東西悉數倒在了地上,然後反扣酒杯,放在桌上。場麵立時冷了下來,王亞樵幾乎立刻臉上動了怒色,如果不是顧忌什麼,估計他立馬就要拍桌子起身叫人了。
孟玉清在桌底下一下拽住了許小青的左手,他沒看許小青,但有些東西已經不必直接說出來。
“小青,你沒喝醉啊,怎麼已經開始說醉話了?”王亞樵似乎已經決定當許小青沒說過那些話,他臉上又一次堆上了笑容,許小青不得不讚歎這家夥變臉速度超越常人。
“王大哥,我再次聲明,我沒有喝酒。再明確一點,我很討厭這個叫愛新覺羅?沁陽的家夥,有什麼事情不能明麵上說?何必要借著王亞樵幫主來給我們的飯裏麵弄老鼠屎!”許小青越說越不像話,王亞樵聽著臉色已經變得不能再難看了。他倒不在意許小青沒給他麵子這種小事上,這裏反正都是自己人,無所謂麵子不麵子的問題。隻是,他無法理解的是,許小青怎麼能夠擺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麵對一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滿清朝的王爺。就算清朝沒了,可這王爺跟段祺瑞關係非比尋常,那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還沒等他想到緩和場麵的話來,那沁陽福王就開口說話了,隻聽他的聲音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許小青的出言不遜而生氣或怎樣。
“許小姐,你可知道,你這樣衝動的性格,會很容易害死你的未來夫君的。”
許小青無所謂道,“我可從來不認為我的未來夫君為因為這種事情而被害死。就算真的這樣死去了,那也無妨,反正,這個世界上我看他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正好,我們可以一起死掉。多好?”
孟玉清的手抖了一下,許小青輕輕就掙開了那隻手,她看著孟玉清,看看愛新覺羅?沁陽,微微笑著說道:“兩位,怎麼樣,合夥把我騙到這出局裏好玩對吧?別告訴我你們不想待會兒給我一個驚喜,來個當場奪愛之行動,或者,也許王亞樵幫主還能適時的退場,順便把我給拉下樓去,說是要安慰我。你們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她說著說著,到了最後那臉已經冷到極致,看不出有什麼正麵的情緒還能擺的上去。一陣沉默,許小青忽然站起來,用湯匙舀了一小勺羊羹裏麵的東西,放在嘴邊嚐了一點,然後說道:“味道不錯,應該趁熱吃的。你們慢用,我就不奉陪了。還有,以後再有此類玩意兒的事先跟我通個氣,不要什麼都不說直接就上,是個人她就會煩的。何況還是我這種不知好歹的家夥。”她說完,放下了湯匙,推開自己的椅子,幾步走到了樓梯口,站在樓梯口又稍微停了一下,她沒回頭,隻是冷冷的說:“再見。”
想一想覺得仿佛是一出電影裏麵的戲碼,於是她幹脆回過頭來,看著恍若在夢中的孟玉清輕聲笑著說道:“別說再見了吧,我雖然知道你會騙我,可沒想到還是這種戲碼。永別也不合適,說訣別也不像話,怎麼著,就再也不見了吧。玉清兄,以後我們就再也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