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到眉嫵耳邊道:“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你知道吧?”

“知道,怎麼了?”

我期期艾艾道:“要不,你把茶水送進去?順便,咳咳,你不用拿走他的衣服,隻需脫掉你的衣服……”

自從事了大夫這個行當,我便喜歡直來直去直接解決問題,就像遇見一個患者,甭管用什麼藥,隻要能藥到病除便行。

“啊呸呸呸,你個淫賊!”眉嫵羞紅了臉,一跺腳走了。

我羞愧地從袖管裏掏出一方絲帕擦了擦額頭的淫汗,擦完才發現是包過腳丫子的那方絲帕……

這時,屏風後響起腳步聲。

容琛從後麵走了出來,換了一身素白的長衫,真真是晨如朝陽,暮如朗月。

我使了很大勁,才把眼珠子從他身上挪到茶盤上,“公子請用。”

他端起茶水飲了兩口放下,衝我笑了笑,笑容輕淺隨意卻極是生動撩人。

我初時以為他在看我眉間的黑印,後來發覺不是,每一寸肌膚好似都被一縷清幽的月光拂過。

我想世上沒有一個女子能禁得起他的一記凝睇。那目光明澈通透,明淨動人,像是深井之水,讓人憑空生出一股要攪動起波瀾的欲念。

漸漸有一股熱力悄無聲息地在耳廓湧生,我搓了搓麵皮,擠出一絲幹笑:“公子,我臉上有何不妥麼?”我記得早起是洗過臉的,手指抹了下眼角,並無芝麻糊。

他笑盈盈望著我:“方才我聽說,世上沒有男人會不喜歡眉嫵,除非他不是男人。”

我窘笑:“啊,我說過嗎?公子聽錯了吧?”

他抿唇不語,閑閑地靠著紫檀桌,骨節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衝著我挑眉一笑:“要不,你來驗看驗看。”

那素色長衫樣式簡單,腰帶也隻是隨意的係了個結,衣襟鬆鬆垮垮的好似隨時要打開。

我心裏噗通一跳,覺得鼻腔裏熱烘烘的激流湧動。

他作勢拉了一下腰帶,似笑非笑。

我一手捂著鼻子,騰出另一隻手晃了晃:“啊,不不不、敬謝不敏、敬謝不敏。”

他緊上一步,笑容極是誠懇:“無妨無妨,醫者父母心嘛。”

我忙退了兩步,不想他又緊上兩步。

我穩住步子,忽的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