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勇擒日奸(2)(1 / 3)

是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聲音浪浪的,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祥子心裏一動,心說這婆娘說的是什麼好東西,莫非是金銀首飾麼?猜著一定是了。祥子悄沒聲息,尾隨著胖女人,潛行到那間房外,透過破窗洞往裏看,隻見裏麵二男一女,女的就是剛才的胖女人,塔一樣站在地中央,黑黑的人影高大得遮掩了半間屋,旁邊是一個四十多歲,戴著一頂呂宋帽,商人打扮的男人,長得臉麵寬大,神情卻甚是驃悍,正把一個信封遞給對麵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叮囑說:“李副官,你千萬當心,這裏麵的東西至關重要,事關咱們這次的使命,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呀。”

隻見那叫作李副官的青年受寵若驚,接過那封信,畢恭畢敬地說:“請石本君放心,我會用生命來保全它,保證安全送到的。”

那個被叫做石本君的又遞過一個小皮包,說:“這是你這段時間活動的費用,一定要把事先辦得利索。”

叫李副官的答:“我手下的人辦事還利索,請放心。”

叫石本的又問:“最近這一帶藍天林鬧得很凶,你這裏安全麼?”

男人說:“請你絕對放心,還沒有人對這裏起疑。”

叫石本君的還想說什麼,聽到一陣“踢蹋踢蹋”的腳步聲傳來,就故意說:“李副官,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辦正事哩。”

他的語音剛落,一個打扮得格外妖冶的年輕女人提著一盞燈,扭著屁股推門而入,對那個李姓男人說:“哥,你還不去睡?”又轉頭對那個叫石本君的人說:“大長的夜,忙啥子睡麼,我還要聽你說話哩。”樣子甚是孟浪。

石本君點點頭,笑眯眯地說:“好,好,就陪你說說話。”說完伸手從皮包裏拿出一個小盒,打開小盒,竟是一枚亮閃閃的戒指,伸出兩個指頭拾了,扯過女人的手,揉了揉手背,給戴在指頭上。

胖女人在一邊見了,扯一把那個叫李副官的,帶著媚笑說:“你們聊著,我跟他哥還有點事商量哩。”

兩人退出了屋。祥子先把身子閃在一旁,等那兩個人出去了,這才又往窗戶底下湊了湊,探頭從破了的窗紙處朝房裏看了一眼,登時望得自己臉色通紅,原來那妖冶的女人一一顯然是那李副官的妹妹一一此時正敞著懷,摟著石本君的頭,兩個白嫩嫩、鼓突突的乳峰在他臉上磨蹭,石本君嘻嘻笑著,雙手一摟,抱住女人滾倒在炕上……祥子自認晦氣,頭一次想從大戶人家弄些錢財,竟遇到這樣的事,真是讓人厭煩,忽又想起剛走的那兩個人,祥子不知道“副官”是多大的官,想必也是當兵的人了,隻是見他們說話遮遮掩掩的樣子,便感到奇怪,尤其不知道那封信裏又是什麼,而這裏的一對男女說不得會滾一二個時辰的,便琢磨著跟著那個姓李的副官過去看看,最好把那封信弄到手。跟小拴耳聞目染,他也知道了什麼情報類的東西,知道這東西比金銀財寶還金貴的,決定先從這封信下手,便躡手躡腳朝後院的一間才亮燈不久的房間摸去,還沒等到跟前,聽到裏麵響起一陣“丁丁當當”的金屬落地聲,隨即傳出一陣對話:“啊。是金條、光洋哩,兒呀,這個石本真是出手大方哩,一下子就給這麼多,讓你妹子陪他多久都不虧哩。”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是哩,是哩,娘,我就說跟著石本幹沒錯,還有不發大財的,要是把大黑山的那檔子事辦得了,賞錢會更多哩,我本來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可惜半路殺出個祥子,竟把黑喇嘛給殺了,大黑山的那幫人竟歸了藍天林,你說氣人不氣人。”女人說:“還不都是你,怎麼亂給黑喇嘛聯係人?”

男人說:“這不怪我,要不是姚家酒館的二妞求我,我又怎麼會?”

女人說:“我就知道你,隻要是女人,你就走不動道,連二妞那樣醜的閨女你也惦記,早晚你毀在女人身上。”

又是男人的嘻嘻笑聲:“醜是醜了點,好歹是個黃花閨女麼,等抓著空,給她開了苞,也就不稀罕了。”

祥子一陣惡心,聽屋裏嘻嘻哈哈,到底惦記著那封信和金條、銀元,正要再往前湊湊,忽然身後的狗狂叫起來,接著傳來一陣槍拴響,有人在叫問:“幹啥的?”

祥子轉身就跑,後邊的槍聲就響了起來,覺得腿上一痛,知道是受了傷,但顧不得包紮,急急往門口奔。屋裏的人聽到動靜,也出了門,院裏登時亂成一團。祥子正往前跑,忽見前麵有人阻攔,祥子急忙伏下身子,依仗黑天掩護,抽冷子打了兩槍,前邊的人身子一矮,閃到一邊,身後緊追的腳步也停了一停,趁這工夫,祥子迅速跑出院門,順著黑暗的地方飛跑,總算逃了出來。

等到了家,急急敲開門,已經是午夜了,女人打開門,見祥子滿臉是汗,腿上一片血跡,女人驚慌地問:“這是咋的了?”

祥子坐到炕沿上,喘息著說:“那家有錢是真的有錢,隻是沒等我動手,就給狗發覺了,一通狂叫,炮手舉槍就打,幸好我跑得急,不然就沒命了。”

女人急手急腳把祥子的腿角掀開,見隻是擦傷一塊皮,把皮肉打破了一些,傷得並不重,這才放下心來,卻把頭拱進祥子的懷裏,嚶嚶地哭,喃喃地說:“我不要錢,隻願意跟你過苦日子,你是答應的,要給我做個好男人哩。”

邵二狗自得了槍,膽子比以前大了許多,有時也敢到鎮上去的,雖然沒有什麼事可做,但也是開了眼界,這對於膽小如鼠的他來說,以前是少有的事,隻是日子過得越久,越是不見出息,反倒增添了許多對女人的惦念,隻是沒有女人肯跟他,他便爬到女人院裏,捅破窗紙看女人脫光衣服睡覺,又躲在山溝裏看女人洗澡,欲望折磨得他要發瘋,恨不得有個管用的牆洞,也能讓他那東西輕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