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五虎想了想,把槍重新插入槍套,狠狠地說:“先留著你多活兩天。”又轉頭囑咐手下的人:“先給我好生伺候著,待問得出祥子的下落,再收拾這個老婊子。說完半拖半抱著朝向媳婦,往屋裏走去。”
朝向媳婦也早已虛脫,她拍拍身上的土,就沒有了其他力氣,她惦記著腹中的孩子,更不敢用力掙紮,自從被於五虎抱住,她就想到了將會發生的事,想著不能為來順守住清白,止不住眼淚滴滴下落,她現在隻求能為來順留住種,日後撫養成人,自己就是死也甘心了。
“你真是個牲口。”她罵。
“是麼?”於五虎笑吟吟地,並不著惱,一路心急火燎的他早已耐不住要享用這個比嬌娘漂亮的女人,他知道女人是不會心甘情願地就犯的,放到屋炕上,趁女人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她的身子摟緊。
朝向媳婦驚叫一聲,拚力掙紮,忽地又覺得肚子一陣絞痛,再不敢吃力,隻好把滿心的不快和掙紮柔順下去。於五虎意外發覺女人竟不再掙紮,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想著女人畢竟是女人,到了這地步也隻有聽天由命,果然是女人了。他飛快地脫下女人的衣褲,露出白花花的腿和那塊水草豐茂的地兒。
:鬼。
:鬼。
朝向媳婦偏過頭去,她心底有淚在流著,並且這淚掛在眼角。她感到有一根硬物插進身子裏,當她感到有一股激流進入體內,男人的髒根漸漸軟下去時,她推開於五虎,坐正了身子,也不看於五虎,半是柔順半是命令地說“給我端盆水來。”
於五虎以為女人是真的順從了,格外聽話地出去端水,他儼然做了女人的丈夫,小心伺候著。朝向媳婦卻將他趕出去,關緊屋門,蹲在水盆上,雙手掬水往身上撩。
她撩起“嘩嘩”的水聲,撩起無數的無奈與沉重,便更多地想起了來順,來順如遠山的雲影,如夏天吹來的一縷微風,如屋簷下僅有一點水珠,令她好生心痛,她在心裏說:“我是給這牲口日了呀。”
祥子娘幾次被打昏過去,又一次抬起頭來,除了罵,她不曾說過其他什麼話,皮鞭抽碎了衣服,抽出了血跡,將渾身的肉抽爛了,她幾次掙紮著要死,然而手被綁著,她掙不出,頭發披散下來,蓋住了眼睛,她在心裏說:“我是給兒子抵命哩,就給畜牲打死,打死了就更問不出兒子的下落了。”這樣想著,心反倒安定了。
又一陣皮鞭響過,接著是厲聲的問話,祥子娘始終不語,再問,頭索性扭到一邊去,直如捏死的人一般。她的嘴角鼻孔裏已全是血,全身被水浸透,難以忍受的疼痛讓她再一次昏死過去,心還剛強著,卻撐不住昏沉的頭,無力地低垂著。
心滿意足的於五虎從屋裏出來,看了看還在硬挺著的祥子娘,見兩個打手也都是滿臉的汗,便擺了一下手,把那兩個人打發著先歇息去了,說:“吃過了飯,你們再審,就不信她的骨頭是鐵打的。”
這是傍晚,太陽已經落山,天漸漸地暗了下來,邵家溝的一行人疾速地奔行著,這是他們算計好的時間,這個時候,人們剛吃過飯,正是精神放鬆、懶散的將要小睡的時候,而且,天轉眼就會黑的,祥子他們的計劃是先對警察署下手,這裏人手少,如果計算得合適,是能夠順利地拿下來的,而這裏的槍一響,必然會把於五虎的獨立連引過來,兵營空虛,大夥再去駐軍所在地救人。
警察署裏,門口有兩個警察正端著步槍,滿臉殺氣,規規矩矩地守在大門口,監視著外麵的動靜。廣田帶著小拴走了過來,小拴是晚上回家的,他正在執行一項重要任務,聽說邵家溝出了事,立刻跟大夥過來了,打算著先幫大夥把人救出來,自己再走。兩人剛到警察署門口,就給兩個守門的喝住了:“幹啥的?”
大槍順了過來,廣田緊上前兩步,將兩塊銀元塞進兩人的手裏,說:“兩位老總是忘了麼,我是小亮的爹哩,上午才來過,這不,跟我侄子來,要看看兒子哩,老總,你行個方便,行個方便,我跟你們警長是親戚哩。”
兩個警察把銀元捏了,看看廣田,又看看小拴,點點頭說:“是上午來過的,等我通報一下。把大槍背到肩上,向院裏走去。”
小拴給廣田丟個眼色,兩個隨後跟了進去,通報的警察伸手攔住,說:“警長有話的,不通報不讓進,在門口等著。”
廣田說:“我們是親戚哩,是親戚。”
通報的警察翻了翻眼睛,沒再言語,帶著兩個人進去了。
突然,院外傳來槍聲,這是祥子和來順他們,按原來設計的,他們先藏在警署兩側,等小拴得手後他們再行動的,但偏偏來順有些性急,在牆角露了一下腦袋,另一個守門的警察一眼認出了來順,上次捉來順時,他是看守,因此,對來順認得很清,心知不好,舉槍就打。這邊槍一響,小拴也不顧再見到胖警長了,手起一刀,將領路的警察捅倒在當地了。
這一幕給一個打著哈欠出來的警察看到了,不是人聲地叫了一嗓子,院裏登時亂成一團。聽到喊聲,胖警長正脫了上衣,得意洋洋地在炕上歇著,做著發財升官的美夢,嚇得一軲轆爬了起來,還沒等他出門口,廣田持著刀子奔了上來,到底歲數大了,手腳不靈便,胖警長雖然笨拙,卻還是很輕鬆地閃開了,手忙腳亂地掏槍,還沒等抽出來,小拴的槍已指正他的腦袋,隨後廣田就摟住胖警長,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