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厄運刺客(2 / 3)

在洗手間裏安裝攝像頭是非常容易引人反感的,金都大酒店的管理人員卻偏偏這麼做了,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攝像頭裝得很隱秘,而且隻在男洗手間裏水管固定架的後麵安裝了攝像頭,女洗手間沒有裝。隻不過對專業人員來說,這種安裝辦法還是太過幼稚了,第一次來到這裏時他隻用了幾秒鍾,就找出了攝像頭的位置。

安飛輕吐了一口氣,運氣總算還沒有壞到極點,如果這洗手間裏有幾個人在方便那就是大麻煩了!金都大酒店的監控室在三十樓,保安處在一樓、七樓、二十一樓各有分處,如果監控室的保安非常負責,在發現八樓洗手間的攝像頭出現故障之後,馬上通知七樓的保安去處理,怎麼也需要一分鍾才能趕到這裏,一分鍾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安飛走到一間廁門前,雙手搭在門上方,一個鷂子翻身,非常輕鬆的跳了進去。

裏麵有安飛準備好的衣服,為了不讓其他人進來壞了自己的事,這間廁門已經被安飛用膠水封死了。從正常人的心理出發,當他們發現這個門打不開時,基本上都會選擇其他的門,不會留下來較勁,也不會去通知保安,更不會爬上來一看究竟,除非來人是個變態.

話說回來,這年頭變態的人還真不少,萬一遇到一個,必將給安飛造成麻煩。可世界上又哪裏有萬無一失的事情?善泅者溺於水!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安飛已經做好了栽跟頭的準備,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自,縱使遇到了壞運氣也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安飛緩步踏出了八樓的洗手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稍長的分頭變成了板寸,青黑色西裝變成了休閑服,西褲變成了牛仔褲,鋥亮的皮鞋也變成了旅遊鞋。而在這同時,二十七樓的一個包間裏,正和小姐調情的蔡廣耀突然捂住自己的心髒、軟倒在了沙發上。

走出金都大酒店的安飛顯得非常悠閑,他沒有急著去攔出租車,反而像個正在散步的人一樣,沿著街道向南走去。

安飛是一個刺客,一個非常古怪的刺客,因為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殺手。安飛認為殺手是機械的、無情的、麻木的,要聽命於主人或者為了完成任務而不顧一切。而他安飛卻是儒雅的、尊貴的、自由的,絕不會為了什麼而把自己置於險地,在圖窮匕現之前,他一直是一位有身份的客人,這才叫刺客!甚至在圖窮匕現之後,也少有人能揭穿他的真麵目。

有的任務他接,有的任務他堅決不接,有的任務接完了還要反悔,全然不顧自己的名聲,安飛認為這個世界已經很黑暗了,他不想去傷害那些身上有亮點的人。縱然安飛的手段很巧妙,死在他手裏的人十有六、七都被認為是自然死亡,免除了雇主的很多麻煩,可正因為有很多‘不像話’的缺點,安飛的生意並不算很好。

一個烤肉串的小販從胡同口鬼頭鬼腦的向外張望著,正迎上安飛的目光,那小販非常友善的點了點頭。其實這種人生活得很不容易,在茫茫的城市森林中,他們住著簡陋的房子,早起晚歸,勉強能對付個溫飽而已,二十一世紀與上世紀八十年代相差甚大,據說那時候一個賣茶蛋的要比研究原子彈的賺得多,幾十年來,政府一直在調整不合理的架構,雖然現在也未必合理到哪裏去,但對小商小販而言,他們的生活水平都下降到了社會底層。如果隻是生活艱苦還可以靠奮鬥去扭轉,問題是現在有人不讓他們奮鬥,隻要城管的汽車一出現,無數小販就會變成過街老鼠一般四散奔逃,落到人手裏輕者做買賣的家什被沒收、被砸爛,不幸的還要遭受一頓暴打,城管打死人的事情可不是新鮮事,一件件接連發生,讓人聞之心酸。

不過在偉大領袖的教誨下,遊擊戰術的精髓已被很多人掌握了,稍微改動一下,則變成:敵進我走,敵退我出,敵駐我等,敵疲我擺,這個擺當然是擺攤的擺了。

安飛是個很隨和的人,他露出了微笑:“沒什麼事吧?要是沒什麼事就給我烤十元的羊肉串。”

那小販再次觀察了一下情況,笑道:“沒事,哥們稍等一下,馬上就好。”說完,他開始忙活起來。

安飛漫不經心的望向金都大酒店的方向,等待著什麼,時間不長,一輛呼嘯著的救護車從遠房急馳而來,一直開到了酒店前,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從救護車裏衝了出來,一個提著急救箱,還有兩個人抬著擔架,魚貫向酒店裏衝去。

安飛吐了口氣,他有個習慣,每次工作完成之後,他都要在附近逗留一段時間,觀看動靜,以便準備相應的對策。從現在的情況看,蔡廣耀的死沒有引起別人的疑心,這就好辦了!蔡廣耀有一個老婆還在外包了一個二奶,兩個女人之間一向勢同水火,各自都有一個孩子,蔡廣耀這一死,兩個女人勢必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爭奪遺產上,沒有人會去管蔡廣耀的死有沒有疑點,誰比誰慢了一步就要虧大了,真是屍骨未寒、人心已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