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滿天時,安飛從定境中醒來,隨手收拾了一下,推開房門,順著樓梯走了上去。走到頂樓的氣窗下,安飛的腳尖在地麵上一點,身形如蜻蜓點水般躍起從氣窗射出,隨後安飛的手在樓沿上一搭,來了一個倒翻,輕輕落在了上麵。
正在樓頂閑聊的瑞斯卡和勃拉維被嚇了一跳,看清是安飛才鬆了口氣,瑞斯卡苦笑道:“安飛,你怎麼總是這樣嚇人!”
“這條路比較近。”安飛四處打量著:“沒有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這裏是布萊克尼亞城啊。”勃拉維笑道:“安飛,你看看那邊,還有外麵,到處都是守衛,我和瑞斯卡在這裏值夜都是多餘的。”
“還是小心些好,沒事就當出來欣賞夜景了。”
“隻有你一個人?蘇珊娜呢?”勃拉維有些奇怪的問道。
“小莎麗爾做了個噩夢,被嚇得不輕,蘇珊娜去陪她了。”安飛笑道:“好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相處的時間這麼長了,大家都知道安飛的精神好得離譜,兩三天不睡是平常事,瑞斯卡和勃拉維點點頭,先後釋放了漂浮術,從樓頂上飛了下去。
安飛獨自坐在了樓邊,靜靜的向著內院看去,內院是米奧裏奇的居所,還住著一些心腹騎士,沒辦法安排他們這十幾個人,總不能把米奧裏奇的騎士們都擠出去,米奧裏奇也許是無所謂的,但那些騎士們肯定會有意見,所以安飛索性提出要住在外邊。
而城守府的內院無疑是整個布萊克尼亞城防守最嚴密的地方,這裏的聚靈塔是聯係幾座法師塔的樞紐,這裏的魔法傳送陣是與聖城溝通的唯一通道,住在這裏的人是最高指揮官、是整個城市的頭腦,不管戒備有多麼嚴密都是不過分的。
二十多個魔法長明燈把內院照得如同白晝,一隊隊騎士們在不停的巡邏著,軍人的態度就是比普通人嚴謹,剛才瑞斯卡和勃拉維在樓頂上閑聊,而那些騎士們不管是擦身而過,還是在相隔不遠的地方做崗哨,他們都在默默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極少有相互攀談的。
安飛感覺自己的視力越來越好了,相距差不多有五百多米,他也可以清晰的看到每個騎士的相貌。
傍晚時和克裏斯玎、輝維談了不少有關亡靈法師的事情,結果越談大家的心情越沉重,安飛還好些,克裏斯玎和輝維都變得憂心忡忡了,他們都很年輕,正是一心做事、做大事的時候,心中懷著天下大事、舍我其誰的信念,自然而然的擔憂起了整個大陸的安危。其實人都是這樣,年輕時,總是給自己一個宏偉的理想,並不停的編織著自己的夢,縱使是在一個不起眼、不出名的小地方打工,也一心想象著有朝一日大翻身,成為一個顯赫的人物。可在現實中打拚的日子久了,理想逐漸開始萎縮,有的人甚至會忘記自己的夢,湊合過吧,這是很多中年人對自己的生活所做出的評價。
突然,安飛看到一個普通人打扮的人從內院走了出來,而那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安飛下意識的仔細觀察起來。
過往的騎士們對那個人視若無睹,當他走出了內院時,距離安飛已經不足一百米了,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一樣,那個人猛地抬起頭,向著安飛的方向看了過來,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安飛清楚的看到那個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很明顯,他認識自己!隨後那個人又低下頭,匆匆的從樓底下走了過去。
“安飛,隻有你一個人呀。”身後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費勒,你怎麼上來了?”那個人已經消失在拐角處,安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上來散散心。”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散散心?”
“嘿嘿……”費勒笑著坐在了安飛的身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實在是沒辦法睡了。”
“這麼大的人,還被噩夢嚇住了,你啊……”安飛搖了搖頭。
“安飛,你不知道,那幾個噩夢太真實,也太可怕了。”費勒苦著臉說道。
“好啊費勒,你跑到這來了,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呢。”天台上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了,祖賓和山特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找我做什麼?”費勒奇道。
“你那裏還有酒嗎?”
“沒有,我們要走遠路,誰帶那些東西啊?我把不重要的東西都留在摩拉馬奇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