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愁人,如果我們在旅館裏休息就好了,在這個地方還不敢到處走,連酒都找不到。”山特嘟囔道。
“你們兩個怎麼不休息?”安飛問道。
“媽的,我做了個噩夢。”山特一邊回答一邊把目光轉向了費勒,不死心的問道:“費勒,你真的沒有酒嗎?”
“真的沒有。”
安飛心中陡然警覺起來,小莎麗爾做了噩夢可以理解,費勒同時做噩夢隻是巧合,再多了一個山特,就有些不正常了:“祖賓,你也做了噩夢嗎?”
“啊……你怎麼知道?”祖賓驚訝的反問道。
安飛雙手一撐樓台,旋身而起:“大家分頭去把所有的人都叫醒!”
“安飛,出了什麼事?”
“先去,一會再說,我去找蘇珊娜。”安飛一邊說一邊壓著樓台的邊緣向前跑去,他知道蘇珊娜和莎麗爾的房間在哪裏,跑到了位置,縱身從樓頂上跳了下來,接連踏碎了兩道實質化的風刃,借力搭住了窗台,隨後在窗上輕敲了兩下。
“誰?”裏麵馬上傳來了蘇珊娜充滿警覺的聲音。
“是我。”
“你……等一下。”
時間不長,一襲白色睡袍的蘇珊娜從裏麵打開了窗戶,見安飛象一個盜賊般攀在窗台上,又是好笑又是驚訝:“安飛,你這是做什麼?”
安飛手指用力,輕巧的從窗口飄了進去:“莎麗爾是不是一直在做噩夢?”
“嗯。”蘇珊娜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愁容:“好不容易把她哄好,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又從夢裏哭著醒過來了,白天也沒有什麼事情刺激她呀,真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
“把她抱起來,我們一起去找尼雅。”
“好的。”蘇珊娜轉過身走到床邊,彎腰把莎麗爾抱了起來,莎麗爾眉頭緊皺,嘴裏發出了低低的囈語。
安飛已經推開了房門,對麵就是尼雅的房間,他伸手在房門上輕敲了幾下,等了片刻,裏麵沒有任何回音,又使勁敲了兩下,還是如此,安飛皺起眉頭,直接擰開把手,衝了進去。
尼雅正靜靜的躺在床上,能看得出來,她睡覺很不老實,薄被已經被掀到了一邊,睡袍也卷到了腰上,露出了兩條白嫩如藕、光滑如玉的大腿,還有粉紅色的褻衣,趴在床頭的小獨角獸驀然抬起頭來,看到是安飛,高興得一下子跳了起來,發出唏唏的叫聲向安飛撒嬌。
安飛顧不上那麼多了,也沒時間搭理小家夥,衝過去大力在尼雅的臉上拍了兩下,尼雅嚶嚀一聲,吃力的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看清是安飛,象驅趕蒼蠅般揮了揮手,用充滿怨氣的聲音說道:“你幹什麼呀?討厭死了!”
“馬上起來。”
“怎麼?”尼雅的眼睛猛地睜開了,豐富的想象力開始全線運轉:“亡靈法師打進來了?”
“快點起來!”安飛是哭笑不得。
“嗯。”尼雅在關鍵時候還是很聽話的,就象白天一樣,她毫不猶豫的從床上坐起來,隨後便發出了一聲沒有任何預兆的尖叫聲,安飛不由退了一步,小家夥更是從床頭飛竄到地下,轉過身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向那狀若癲狂的女人。
蘇珊娜已經橫抱著莎麗爾走了進來,莎麗爾的頭在不停的擺動著,臉上的表情象是在哭,她應該又在做噩夢了,而且還是很深很沉無法自主清醒的那種,否則聽到了尼雅的尖叫聲,她現在應該睜開雙眼了。
“蘇珊娜,他欺負我!”尼雅一邊拽過薄被蓋住自己的身體,一邊咬牙切齒的向蘇珊娜告狀。她可以聽安飛的話,但這有一個前提,安飛應該是一個尊重她、保護她、能讓她信賴的朋友,現在她心中充滿了羞怒,什麼都不管了。
“尼雅,你冷靜些!我問你,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安飛喝道。
“你才做噩夢呢!”尼雅的聲音比安飛更高。
“……”安飛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尼雅當時睡得很香,表情也很自然,不像是在做噩夢。
腳步聲響處,祖賓和勃拉維衝了進來,他們聽到尼雅的尖叫聲以為發生了什麼,急忙趕過來救援,一眼看到尼雅雙手緊緊擋在胸前,雪白的肩膀還露在薄被外,而安飛則木立在床頭,兩個人轉身又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