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怎麼寫詩,隻要是寫出來的詩是好詩,就行。
如果能夠有自己的獨特之處,那就更加好了。
任何形式,都是人創造的,都是創造出來為人表達好自己想表達的思想感情服務的。如果一種已有的形式不再能夠替人表達好自己要表達的思想感情了,那麼,盡管它曾經是有過人再怎麼地喜歡,那它也必然會被新創造出來的形式所取代的。
任何墨守成規,一成不變的東西,總是會被向前發展的新東西代替。這是肯定的。
就是詩,曆來也就不是隻有一種格式。
現代詩,如艾青、臧克家、徐誌摩、李季、賀敬之、郭小川等等,這些都是我國(乃至世界)著名的現代大詩人。他們都沒有寫過格律詩。他們寫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大白話。他們的詩不僅在世界各地傳播,而且還是深受相當的讀者喜愛。
他們是國家和人民公認的詩人。還沒有聽說他們當中誰因為他們用白話寫詩,就說他們不是詩人的。
恰好相反:能夠用最簡單,最樸素的語言,把詩寫好的人,那是最要真工夫的。這就是爐火純青的道理。
用大白話寫出好詩的人,從古到今,能有幾人?
其實,一些人,學習了一點格律上的死東西,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張牙舞爪,嚇唬人哩。說白了,這些人,並未真的懂詩,隻是懂了一點寫格律詩的條條框框。他們就用這些東西來既把自己限定在這個框框裏麵還不算,還硬是想把別人也拉進這些框框裏邊才好。
這樣,實際上,有必要嗎?
還是,你願意寫你的格律詩,你就寫它好了。別人愛寫自由詩,愛寫古絕的,你也由人家高興好了。
隻要不犯法,想寫什麼,愛怎麼寫,你都由人家吧,不要動不動就擺起個什麼譜來——說穿了,你說的,也未必就真的靠譜。
我國有文字記載的,就是五千多年的曆史。而格律詩,從隋朝的音律論,到唐代經過二百多年的發展,方有定律。它也不是一開始就既定的。它還是從別的音律基礎上發展的嘛。就算是這樣,它到今天,也隻不過才是一千多年的曆史嗎!怎麼一說到詩,就一定是它來代表呢?而且是一說到古詩,就又是它代表一切呢?難道在它前後的那麼多的詩,就果然是像某些人說的那樣,就都不是詩了嗎?這是不需要回答就十分清楚的事情。
隨筆到此,我想,其中許多的道理,應該是明白了。
是要看你的詩,不是想看你怎麼來玩弄幾下格律詩的格式。如果要是那樣,前人流傳的書上,在你還沒有出生以前,就明明白白地寫著呢。人家早就有的東西。再看你沒什麼新的東西。
說點創新的話題
說到創新,還是老話新話都說點。
當年,蘇東坡寫出豪放詞來的時候,也是被許多的人指責過的。甚至不少的人,痛斥他不會寫詩,不懂寫詩,說他亂寫一氣,不會雅致,破壞了詩律。就連李清照,對詞,也是存有微詞的。年輕的她就笑過蘇東坡寫詞是不務正業。見到前人對詞的不認可,陸遊也曾經自我嘲諷的說過,他不走這條旁門左道,他說自己今後要多寫入正流的詩,少寫和不再寫那被當時的文人雅客看不上眼的詞了。沒想到,這兩人都寫出過一些好詞。特別是李清照,後來在寫詞上,還獨樹一幟的有她的成就哩。
可見,創新,並不是說說那麼容易的。一樣新的事物出現,是以打破舊的一些東西為突破的。一開始,人們總是覺得它刺眼的,不合規矩的,就總是不會不遭到那些習慣於按部就班的“規矩”者的強烈反對和圍攻的。
就是像李清照、陸遊這樣的很是有些自己的頭腦的,他們也有創新所為的先人,也是未能避免的表現出來了他們的某些本能上守舊的東西。
蘇東坡沒有理睬當時人們的責難,還是做著自己性情中的人,這才有了後來人承認的,不得不說他是獨居一格的創出豪放派的詞人。這一派詞風,到了辛棄疾身上,就被辛棄疾發展、完善、豐富多了,也被辛棄疾運用和發揮到隨心所欲、得心應手的嫻熟程度。
到了現代,又被毛澤東獨領風騷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和境界——這可以在毛澤東的《沁園春·雪》為代表的詞中品味到。
既便是毛澤東,當年,他發表了這首不大合人規矩的詞的時間,也是有人說好,有人說不好的。從發表之日起,這首詞就遭到了很多惡意的攻擊,引起了長久的爭論。柳亞子盛讚為千古絕唱。但許多的人是另有言辭——有人說它有帝王思想、君主氣象;有人說它誇大自吹,離題萬裏;有人說它比喻不當,缺乏轉折;有人說它詞意稀疏,平淡無奇;還有人說它是模仿之作,旁人代筆,斷章取義且流於表麵,等等。說什麼的都有。就像當年的蘇軾待遇啊!當年,人們對詞,這種被稱之為胡夷之聲,裏巷之曲的民間和樂府東西,是被那時候的文人看不上的,當時連詞這種文學體栽整個都看不上,對那些屬於這種小調中的還不合音律的創新,肯定就多有微詞了。
可是,到了毛澤東寫《沁園春·雪》的那個時代,詞,這種文學體栽,已經不能夠說是一種什麼新的東西了。當有人對人們的已有格律,又了一點創新的時刻,還是有大量的人們不能夠不表示他們的反對和反感的。他們還是不同意這樣的創新的。
應該說毛澤東的詩詞,還是盡量地嚴格按古代韻書規定押韻,有時為了更好地表現他的思想和作品內容,他又不會死守格律。毛澤東詩詞既有對傳統詩詞形式的嚴肅繼承,也有他依據作品表現的實際內容需要而進行的大膽創新。他的詩詞,是想力求完美地表現他的革命鬥爭和生活的豐富的思想與情感內容的。
所以說,不管是任何時代,隻要是有所創新,都不會幸免地會遭受到一些“內行”和“裏手”們的非難的。
老實說,這些人,實在不是什麼內行,他們除了隻會說說別人的現成話,是沒有一點什麼新鮮的名堂的。他們也不是什麼“裏手”,充其量,隻不過是一個鸚鵡學舌的貨色。
新的東西是在舊的東西上麵發展起來的。在它成長的初期,總是會有這樣和那樣的讓人看不順眼的地方,因此,受到眾人的責難,那是難免的。
人們認識新鮮事物的能力,是有限的,接受新鮮事物的本領,也是有限的。一個新生事物出現,從人們發現它,認識它,到能夠接受它,是會要有一個過程的。不過,事實常常是無可雄辯的證明,新鮮事物的生命力,總是很強大的。它多是有頑強而旺盛的生命力的。
就如現在已經很時興的流行歌曲吧,當初,不是也叫人看不上眼,也有人說它是靡靡之音,不健康小調嘛。可是經過一些權威的肯定,特別是受到了國際上的流行的大勢趨的影響,尤其是得到了現代年輕人的喜歡,它不就流行起來了嘛。對於我們喜歡老的傳統音樂,和早已經聽習慣了革命歌曲的人而言,一開始,許多人都是聽不慣流行歌曲的。
當年,人們對看不順眼的詞,說三道四,可是,詞後來不僅發展成為整個宋代的文學主要文體表現形式,還成就了以蘇軾、辛棄疾、李清照等為代表的諸多傑出的填詞大家,流傳下來了像《水調歌頭·千裏共嬋娟》、《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聲聲慢·怎一個愁字了得》,等等偉大作品。
從多少的詞作之中,才出來了他們這樣的傑出作品。說不定,又經過了多少創新發展之後,在未來的某個歲月中,從流行歌曲的成熟發展之中,可能也有一點可以傳唱下去的東西哩。
這就是創新的成功,是人類文明的又一個標誌性的階段。總之,一切都是要創新的。創新是發展,創新是希望。
“藝術貴於創新”,“一切文學藝術的生命力,就在於它的創造出新”。人們常常這樣說,可是,一旦有了真正的出新和創造出現在眼前的時刻,請看,又是有幾個人看得清楚的,又有多少人理解,又有多少人不出來說三道四的。
我這裏,隻簡略地說了說創新的事情,說的是詩詞上的話題,實際上,不單單是說的詩詞。我這裏說的隻是一點道理。一切文學藝術,要創新,說說容易,做起來,就很難。
以前就這方麵的話題,說過一些自己的看法。是隨興寫的,發在了網上,現在想起來去找,就是沒有找著。也許再也找不著了。這次,就說這些吧。
這些都是以前和人閑聊的時間,隨寫即發在網上的一點談詩的隨筆。她們說的,還是我今天的觀點,還是我今天會說的有關詩,這個話題的話。
從網上移到這裏,集中在一起,就權當作我的這個詩集的一篇聊天似的後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