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是有多久沒來看你了呢,你是不是惱我了,所以這兩天我老感冒。我給你買了花,你聞聞,還挺香的呢。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你別擔心。我去了新的學校念書,那裏環境很好,比以前的所有學校都要好。
媽,你還恨他嗎?我?說不上恨吧,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我有資格恨嗎?媽,我知道你希望我好,我聽你的。從小也沒怎麼聽過你的,現在是不是晚了?其實要不是你在這邊,我都不會回來的,放心,我一點也不辛苦,已經不知道怎麼樣才算不辛苦了。
媽,新年快樂!我會常回來看你的。
到家的時候奶奶正在外麵摘菜,頭發白了不少,背也沒以前那麼直了。廚房裏燈光很弱,目測隻有五瓦,誒,兒子發財了,老子也不見得會過上好日子。
“回來了。”爺爺在往鍋裏添米,看到我也不驚訝,當然也並沒有驚喜。表情還是那樣淡淡的,他對所有孫子都這樣,我也都習慣了。
“你堂妹也是今天回來,沒跟你一起嗎?”
“我們又沒在一個學校。”
“沒在一個學校也可以一起回家。”他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語氣明顯的加重了。“姐妹之間要長聯係,本來上一輩就經常不在家,關係也就沒以前好了,到了你們這一輩就更加要維護好關係。”
“嗯。”這種話都不想去反駁什麼,他隻知道要維護好關係卻不知關係這種東西不是一方就可以維護得來的。
桐畫回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她跟我長得一點兒都不像,性格也不太一樣。小時候很喜歡在一起玩兒,長大了卻顯得疏離了不少。她到是長高了不少,比我稍小兩年,剛高考完,聽說成績不是特別理想。
對於這個妹妹,我沒有過多的討厭,當然也不會有過多的喜歡。從小我就知道,我們的待遇從那時就不會一樣。她的母親跟我叔叔是年輕時一起去外地工作認識的,然後就互相喜歡,順理成章的後來結為夫妻。而我的母親,那個可笑又可憐的女人,她的一廂情願讓她走向毀滅,也成就了如今淡薄的我。
晚飯很簡單,三個菜一個湯,沒有很久不見的親人歸家的那種隆重的款待。其實我並不介意這些,要真介意我也不會回來,會回來就跟他們會給我鋪床一樣的是例行公事。
“有沒有想好報什麼學校?”維護好姐妹關係,這樣算不算我起了個好頭呢?
“姐,你們學校怎麼樣?”
“就那樣吧,你也知道,礙於姑姑,我也不能說不好。”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就那樣。你妹妹正是選學校的時候,你做姐姐就得當是自己的事兒來看,不好就直說,那可關係到前途。”奶奶很不高興的樣子,也對,從小她就特別喜歡桐畫,處處為她著想也在情理之中。可這種感覺讓人惡心,非常惡心。
“您說的是,我吧,啥都不如妹妹好,也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還是您給拿主意吧。”安博曾經說,我對誰越客氣,那麼就越是想疏離越是想擺脫那人。嗬,原來她如此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