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睿在醫院陪時夏的第四天,他接到了上級的電話:“有任務,立刻回來。”
時夏看到衛睿的表情就猜測得到衛睿有任務了。
果然,“時夏,我得離開了。”
時夏有些舍不得。他等了這個人那麼久,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可是現實中的他們卻不得不一次次地分離。可是,他卻不能拖衛睿的後腿。他太了解衛睿,這個人最願意做的事——用熱血書寫青春,用生命踐行忠誠。“去吧。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再住兩三天就能出院了。”他記得上輩子認識衛睿的時候,他不得不離開熱愛的地方的那種沮喪,這輩子回來,時夏就已經確定自己不會讓舊事重演。衛睿的沮喪,他不會讓它出現。
衛睿收拾了一下東西。
他握住時夏的手,額頭抵住時夏的額頭,時夏暗想,他真喜歡這個動作。衛睿堅持這個動作沉思了一會,抬頭,在時夏的額頭吻了一下,“等我回來。”轉身堅定地離開。
時夏摸著額頭,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衛睿唇的溫度。他癡癡地笑開,“阿睿,你舍不得我。”這樣的認知讓時夏很是開心。
轉頭看向窗外,一片清明,陽光燦爛。
時夏出院,是允君生來接的。前一天,司徒將群他們已經返回盧城,“盛世”要並入“絕對”,這段期間公司的事情特別多。走之前司徒將群和時夏談了關於時夏明年成年會正式成為司徒將群的爵位繼承人,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時夏著實有些苦惱,十歲那年他正式成為司徒將群的養子的時候他就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就是說明年成年禮過後,他就會甩掉“紀”姓,改為“司徒”,成為皇族了。而且,他隱約猜得到司徒將群將“盛世”並入“絕對”是因為他沒有經商的本領,以後難以接下“盛世”的攤子。現在司徒將“盛世”並入“絕對”,握有“絕對”的股權,卻可以讓“絕對”派人來管理“盛世”,讓時夏以後生活無憂。不得不說,司徒將群的考慮很周到。
時夏回到學校的時候,李逡安正在廁所裏奮鬥著修馬桶,時夏看著亂七八糟的廁所無奈,“你怎麼不去總務處報修?”
李逡安往後一看,“啊,時夏,你可回來了。怎麼樣,傷口還好嗎?”
“我沒事了。”時夏指著馬桶,“塞了?你怎麼不去報修?”
李逡安無奈地聳肩,“總務處今天沒人在,聽說是整批人都被上麵叫去了。”上麵指的是泓堂學院的管理層。
“哦。”時夏上前看了一下,“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嗎?”
李逡安搖頭,“不知道。出不了水。”他洗洗手,拉著時夏出了廁所,“行了,反正你房間還有一個廁所,我明天去報修就行了。”
時夏想了想,反正也不是難事,就對著李逡安道,“你把廁所收拾一下,我去換件衣服,我來試試看。”
“別,你別忙,你還傷著呢。”李逡安擺擺手。
“沒事,我就用右手。而且,我傷得也不重,你別瞎緊張。”時夏說著進了自己房間換衣服去了。
李逡安乖乖地把廁所簡單收拾了一下。剛才他拿了扳手啊,錘子啊之類的,散了一地。
時夏換好衣服進來,將手摸進水箱。十二月份,水都帶著刺骨的冰涼。李逡安愣愣地看著時夏潔白纖細的手在水箱裏摸索,頓時覺得很有違和感。他刹那間驚覺,時夏的身份可以說是尊貴的,可是這個人卻也能溫潤如此。
時夏最終確定是一個零件出了問題,“換個零件就行了,去超市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