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狐朋狗友與初戀(2 / 2)

王曉見過楊凱波的身份證。相片上是留著朋克發型的稚嫩麵容,家庭地址是山西大同府。楊凱波說他當年習武時可是冬練三伏,夏練三暑。他師傅據說是一位高人,楊凱波還對其行了師徒禮,很繁瑣的那種師徒禮,反正楊凱波當時說這一段用了足足一刻鍾。後來王曉聽小趙(趙軍)推測楊凱波可能是山西楊家人。

王曉聽後仍一頭霧水,趙軍便解釋,“山西楊家啊,傳說中的傳說,八十年代那會便起勢了,黑白通吃,但近來更靠正經生意些。”

趙軍祖籍河北,家中有一位老無產階級革命家的爺爺。父親早年參軍因公殉職,他是老爺子跟他母親拉扯大的。老爺子曾做到過某軍區軍長,所以算是消息靈通、手眼通天之輩。當然,這些事僅限於王曉、趙軍、楊凱波這個三人小圈內流通。

趙軍體型勻稱,總戴著一副厚框眼鏡。王曉曾沒心沒肺要試戴下,結果慘遭拒絕。趙軍一臉正氣說:“八百度的眼鏡你也敢戴,遠視也要讓你一次變近視。”

王曉嗤之以鼻,碎碎念小氣鬼。

趙軍鬼點子多,在三人中擔狗頭軍師一責。王曉跟唐婧關係進展的一塌糊塗順利也有此人一份功勞。

送走楊凱波這死黨後,念及一品居最近不太安穩,王曉又馬不停蹄向會所趕去。

因為今日那初戀女生的事和一品居會所最近三番五次總會莫名其妙出些大事小事,王曉心煩意亂。即便在走廊聽到“一哥啊,和南宮倩有一腿。我跟你說,別看一哥滿臉正氣,其實也就是吃軟飯的”諸如此類的話,王曉也什麼反應沒有,要是平常,王曉非調侃兩句“我不光跟南宮小姐有一腿,還想跟你們有一腿呢”。

登上已經年許未登陸的企鵝號,王曉點了根煙沉寂了片刻,終歸還是點開了那個曾經說要與自己相濡以沫一生一世的女人的企鵝空間。見其發了張美女照片,旁邊還配著一句話,“親,你的美腿漏了。”仔細打量才發現是她閨蜜身著學士裝的畢業照。掛著甜蜜笑容的王曉狠吸了兩口煙,想寫些什麼終究什麼也沒做便退出了企鵝。

無論男人女人皆有花癡的時候,王曉曾深深不以為然。自從十六歲那一年身體發育基本結束,情竇初開的王曉便被那些長頭發,胸部發達的異性生物給嚇到了。教室裏,有大膽的女生深深的注視他;教室外更甚,那整齊如一、如狼似虎的眼神將他的頭弄得越埋越低。王曉被女生的熱情嚇蒙了。有此種心理陰影,王曉坦誠自己對各種女生已是見多識廣,一見鍾情、一見傾心對於他來說幾無可能。然而就在那個下午,在那個他身穿長袖踢球的下午,一個女生走進了他的眼中,他的心中。

她叫唐婧,齊耳短發,花印T恤搭泛白牛仔褲,粉色休閑板鞋。T恤前有小開口,漏出瑩白鎖骨。臉上畫著淡妝,眼睛大眉線修長,玉鼻翹挺,紅唇誘人。她筆直站在場外喊加油,愈發映的雙腿修長,線形優美。

那場球王曉踢得相當興奮。用楊凱波的話來說就是你小子發春了。最終經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時光,王曉跟唐婧相識、相戀、相愛,用唐婧的話來說“相互對上眼的男女墜入了愛河”。在別人眼中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男子豐瑞英俊,笑時甜美,板臉冷酷;女子秀麗可人,儀容古典,氣質雍容。在那兩年多的時間裏,王曉順水推舟從一個男孩變成了男人,為此還隔天被楊凱波、小趙二人慫恿請客喝酒慶祝告別處男。猶記當時楊凱波嗬嗬大笑拍著他肩膀說道:“男一啊,從此於你而言,處男就是被女人處理過的男人了!哈哈,來,兄弟們走一個。”

王曉望著迄今自己仍念念不忘的女人的企鵝號,發現那個兩個小時前還是“這幾天好忙啊,真累。”的簽名已然換成了“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過了許久,抑或隻是一瞬,王曉癡癡的刪掉那個備注為“婧兒”的企鵝號。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睛,心裏默想,“你還是如此的故作才氣。婧兒,你一定要記住,有個男人跟你說過,即便情不在,愛已失,你也要文縐縐啊。他就愛你文縐縐的樣子。”

順手拿起煙盒,王曉才發現早已空空如也。驀地,王曉站起來將煙盒砸在地上,“賊老天,連你也不待見我嗎?感情完了,連煙也完了。”

王曉雙手抱頭蹲在角落,哭得稀裏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