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巧秀講蘇姨娘自我進了二皇子府後想盡辦法救我出去,幾次進府想要見我也未果。裔默言來找過我,不過被蘇姨娘搪塞過去。
直到裔默言在二皇子府上再次見到我後追問蘇姨娘,蘇姨娘才將一切告訴他。
裔默言要去二皇子府要人,被十三叔攔住,裔擎蒼對裔默言的芥蒂是萬萬不能讓裔默言露麵,不然隻會更多麻煩。
十三叔本想直接進府用藥放倒守衛將我帶走,蘇姨娘認為那樣不妥,依著二皇子的性子事情怕不好解決。本想再拖一拖,不成想有了後來發生之事反倒有了契機,倒讓我順利離開。
夜裏被一個噩夢驚醒,夢的什麼已經記不得了,隻是心頭一陣陣的亂跳突突的不停,猛的睜開眼恍然間有點兒不知身在何處,想是一直被壓抑了那麼久還沒有完全找回安全感。
渾渾沌沌之間,天開了亮。山間鳥婉翠鳴,輕靈動聽。推開窗子,層層白藹環圍遠山青黛,風送煙動似是仙境一般。不多時,日頭慢慢攀上來,熏開了雲霧,熏暖了院落裏泛濕的青石板。站在窗前深吸幾口沁涼的空氣,替換掉身體裏隔夜的濁汙,通體順暢神清氣爽。
巧秀服侍我洗漱後將早點擺了上來,也沒有外人我便讓她坐下一同吃,她不肯,正揪扯間,裔默言在外敲門。
在我心裏早已不把他當做外人,趕忙讓巧秀招呼著他進了屋。
裔默言穿著淺煙色的繪雲紋長袍外罩一件象牙白色大氅,身上寒氣森森,近些看他濃密的睫上細密濕膩,外麵的空氣冷進了屋裏暖和起了哈氣。
我幫他脫下了大氅,囑咐巧秀再添雙碗筷,他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用過膳?”
他的笑一如玉蘭綻放瞬時光華,我羞澀的執起他微涼的手,“你心如我心,即這麼早巴巴的來了,如何顧得上吃飯。”
此時巧秀打簾問道:“公子的隨從我安排在西間用食可好。”
我笑問:“是南疆。”
裔默言點點頭,我衝巧秀略一頜首。
待巧秀出去,“你。。。”我和裔默言同時出聲。
“你先說。”裔默言含笑看我。
“你的毒。。。”用眼神細細描繪他的輪廓,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更加襯得眉目如墨,“還找不到火日紅狸嗎?”
他淡淡搖頭,“不礙的。你不用擔心。隻是你,那****若是對你細心些也不會出此變故,想此我便自責不已。所幸你完好於我麵前,不然。。。”他停住了嘴,眉頭擰在一起,分開這些日子定是讓他不好過。
可是,他並不知道,就在這段日子裏,我,並不完好了。
呼吸一陣憋悶,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好啦,好啦,我們先吃些東西吧,飯都涼了。”
吃過飯後,我們順著山路慢慢踱到元香廟內,裔默言拉著我的手直奔了生的禪院。
我好奇的問他,“咱們上這兒來做什麼?”
裔默言正色望著我,“索茗和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想知道嗎?”
我愣住,腦袋象被猛的敲了個口子,噝噝的灌著涼氣。任他帶著我步步前行,心裏有一絲怕,怕得什麼,自己也不得體會。
禪院裏的木芙蓉早已褪下綠衣花飾,雖無遮羞物仍然傲立筆直。了生站在院子中間手拿一把掃帚,兩腿相別雙眼望天。
裔默言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向他施了一禮:“弟子想請大師答疑。”
了生兩腳交換位置仍是雙眼望天並不答話。
我看見他那副樣子的時候就清醒了,我就把他當成江湖騙子怎麼也對他尊敬不起來,我拉起裔默言往院外走,“他知道什麼?就會耍人玩。”
老和尚聽我開口嘻嘻一笑,拿著掃帚把我一攔,“咦,我何時耍你玩兒了?”
我撇撇嘴。
“他想知道的,你不想知道嗎?”他湊過來。
“我們又沒說,你又知道什麼。”我挑挑眉毛。
他哈哈大笑起來,突然手裏的掃帚朝我二人披頭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