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的話說得我也是心頭一熱,歎之悲之,我的命真是坎坷。
“姨娘,這次需要你幫我。”
“歌兒,你說,姨娘如何做。”蘇姨娘猛抹一把淚,毅然決然的說。
我略一沉索,將懷疑下毒之人在二皇子府道來,具體懷疑是誰當著默言的麵沒有明說,以蘇姨娘之力想要查到這幾人身上也不會費事。蘇姨娘聽到二皇子府臉色十分難看,默言倒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
蘇姨娘聽我說完後騰地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打探。”
默言一擺手止住了蘇姨娘,“姨娘且慢。”
緩緩走到我的麵前,伸手拿出一粒黃褐色的粒丸遞了過來。
接過那粒藥丸,疑惑的看他。
默言神情嚴肅,“這是止恙,平時小病有這一粒不能全愈也能好的七七八八,對於中毒之人卻沒什麼作用。唯一的長處就是對你這種間歇性發作能夠拖延下一次發病的時間,看中毒的情況,少則三天多則七天,不過,再發病會將前次的一次補回來,會比之前的發作更痛苦。”
我點點頭,吩咐巧秀把水端來,過個三或七天的利索日子也不錯,沒準等到第七天十三叔趕回來,這毒說不定他還能解得。
默言看我吃下藥又是一句,“歌兒,皇上有旨,宣你入宮。”
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皇上,宣我?
我和蘇姨娘同時驚呼起來。
默言苦苦一笑,“將軍之案已定為冤案,明日早朝就會昭告天下。父皇自責不已,追封大將軍為上清忠正誠元帥,寧國一等侯,為尊將軍之靈,已擬召普天之下,藍姓之人皆改姓木。二哥奏了父皇說,普天之下,藍姓之人皆可改,唯一人不得改矣。父皇讓他明白道來。二哥說,當時正德將軍有一紅顏知己用勁方法救了將軍唯一骨肉,就是本賜婚於他的藍家大小姐藍歌,現如今藍歌尚存於世,如何能棄藍改木。父皇聽後大喜過望,連稱上天開明讓藍家血脈沿承,並想與那癡心一片敢違皇命的俠女子蘇柔見上一見,特命人招你二人進宮。”
這個消息不得不說是個好消息,隻是此時此刻聽到耳裏卻覺得諷刺,我隻想身份大白能和默言堂堂正正的走在一起,如今的我馬上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做人了卻可能活不過農曆的新年。
但是,我仍然做出極其興奮的樣子,“那可太好了,姨娘,我爹的冤屈終於能夠平反了。”
蘇姨娘已是淚水漣漣,情難自禁,“前些日子為二皇子跑了一趟杜平鎮,昨日回來時已聽到一些,蒼天有眼啊,將軍終於沉冤得雪,我,我這就去告訴將軍去。。。”
看她意識迷離的樣子我忙喊,“姨娘。”
蘇姨娘怔步,突然扭頭看向默言,狠狠地問,“言公子,聽說是一個道正叫石嚴的害了將軍,可是真事?”
默言頜首,緊接又道,“姨娘,那石嚴事後不久失足落水溺畢了。”
蘇姨娘又是一愣,滿麵慟容,咬牙切齒道,“就讓他那麼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藍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命啊不將他淩遲難消我心頭之恨。”
雖然她帶著恨意,說話間已然清明。
默言看了蘇姨娘一眼,微歎一聲,“雖然歌兒從此能坦然立於世人之前,姨娘,你怕是真要隱姓埋名了。”
空氣一下沉重起來,這個問題打得我措手不及,的確,皇上再誇蘇柔如何有情有義如何俠膽柔腸,歸根而來她是抗了皇命的,哪個皇上能容忍,就象正德將軍一樣,表麵上看來風光無限,背地裏卻被捅上一刀,死後追封有何意義。宣蘇姨娘入宮隻是做給世人看,之後的事情卻隻怕不會簡單了。也隻有蘇姨娘永不露麵,一個江湖中人,隨便放出些風聲說是死於仇家追殺,從此隱姓埋名,安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