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裏有了點錢，我們三人常常輪流請吃請喝。我和水蓮都了解程皓的情況，他常常往家裏寄錢，就想出各種辦法不讓他請。程皓偶然請客，有時還叫上他的弟弟程明，他說他弟弟需要營養。有一次，程明還帶上另外一個女孩，叫花妮。花妮和程皓在一個村，是程明的同學。
在程明和花妮來之前，程皓強調說，千萬不能說起陪聊的事。
程明和程皓長得有幾分相像，但說話一本正經的。他經常穿著程皓穿過的舊衣服，從後麵看，和程皓一個模樣。水蓮初見程明和花妮時，在飯店裏一個勁兒地轉眼珠，左看程明一下，右看花妮一下。程明第一次見識水蓮這種女孩，也不知道她對誰都是那眼神，邊吃邊緊張著。在整個吃飯期間，花妮都不主動說話，至多是簡單地回答一些問題，聲音和蚊子叫差不多大。
程明和花妮走後，水蓮長出了一口氣：
“這飯吃的。我還是頭一次在蚊子的叫聲中吃飯。”
我說：“水蓮，他們不容易。高中畢業沒錢上大學，就一塊出來打工掙錢，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上大學。”
水蓮知道程皓敏感，忙說：“程皓，你弟弟的氣質可真迷人。”
我便笑笑：“是不是又愛上誰了？”
水蓮也笑：“要愛也得有個順序，先愛哥哥，後愛弟弟。是吧，程皓。”
程皓看了看我：“別，還是直接愛我弟弟吧。”
水蓮說：“你還當真了？你願意，婷婷還不樂意呢，想得美。”
程皓說：“誰想了？”
我問程皓：“他們是一對吧？”
程皓想了想說：“現在還不是，他們隻是互相壯膽、鼓氣的伴兒。”
水蓮說：“他們現在挺苦的。讓他倆也幹陪聊，學費應該不成問題。”
程皓突然大叫：“不行！我說過了，別在他們麵前提陪聊。”
水蓮嚇一跳：“你叫什麼？怎麼了你？”
程皓有點後悔自己的失態：“對不起，水蓮。他們還小，而且，你不知道花妮的遭遇。”
水蓮問：“花妮怎麼了？”
程皓說：“他們倆的事，以後再說吧，我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