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塊印跡?
陳明濤想了很多種理由,但他始終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正確的答案。
他隻知道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蘇雲遠離開了,曲秦秦和曲盈盈也離開了。
他成了最後站在原地的那個人。
有的話想說的時候沒說出口,以後似乎就再沒有機會可以說。
他知道曲秦秦為什麼會帶曲盈盈離開,可是她們為什麼就不知道問問自己的意見?
也許她們不管說什麼自己都會同意呢?也許自己也能同她們一起離開呢?從此隱姓埋名,再不出現在屋村,再不出現在任何認識的人麵前。
隻是她們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大概是因為被蘇雲遠背叛一次,所以連帶的,連他都不再相信了。
陳明濤每次都這樣安慰自己,隻是自她們離開後,他開始調查那件案子,他想找出所有傷害過盈盈的人,不管盈盈是否知道他曾為此付出過怎樣的努力。
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城市,每次當它的經濟開始飛速發展時,有的家族會從中獲利,迅速的積累財富,逐漸變成人們口中的名門望族,而有些曾經經曆過極度繁華的家族,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衰敗。
香城中以紡織業起家的周家算一家,以造船業起家的宋家算一家。
七十年代香城經濟開始實現騰飛的時候,這兩家繁榮了近百年的家族很快被時代淘汰。
隻是宋家的小女兒宋豈瑤容貌不俗,品味高雅,備受司徒家二公子司徒家豪的喜歡。
他們是普通民眾口中的傳奇,不管從哪一方麵,他們都似小說裏的人物,外貌,家世,財富,學曆,見識,一點一滴,將他們推到眾人需要仰望的位置。
司徒家豪對宋豈瑤窮追不舍一年,最終抱得美人歸,留下黯然神傷,與宋豈瑤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並有過婚約的周遠不知所蹤。
所有人以為這就是故事的結局,但一年後,事情又來了個大逆轉,宋豈瑤忍受不了司徒家豪的花心濫情,在生下兩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後與人私奔。
又或者那隻是一個傳言,說不定宋豈瑤和她傳聞中的奸夫周遠早被心狠手辣的司徒家豪買凶殺人,拋屍野外。
一年後,曲秦秦和曲盈盈還是沒有出現在陳明濤的麵前,但他查的那個案子終於有了些眉目,看著桌上這些類似小說一樣的新聞報道。
他可以肯定,當年派人綁架曲盈盈的人就是司徒家豪,因為受不了宋豈瑤的背叛,所以想通過曲秦秦找到周遠,然後給他一點教訓,或者打斷手腳,或者被人在身上綁一塊石板,直接丟海裏喂魚。
反正司徒家不差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便有一天事情敗露,也有無數的人湧過來替他們善後。
更何況陳明濤沒有任何的證據,他憑得隻是自己的直覺。
而當年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對曲盈盈施.暴的人會這樣丟下她離開的問題,這一年來陳明濤也漸漸想通。
那一晚,他們一定是收到了周遠和宋豈瑤即將離開香城的消息,所以丟下曲盈盈,爭先恐後的追了過去。
陳明濤不知道那些人的長相,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幾個人,但他覺得,隻要自己跟緊司徒家豪,說不定他就能查出什麼。
他漸漸有些瘋魔,一個人,像以後香城才出現的狗仔般出現在司徒家豪每個可能出現的地方。隻是沒等他查出點什麼,他就被警局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停職留薪。
離開警局那天,他想一定是司徒家豪身邊的人發現了自己在跟蹤他。
其實這一切隻是一個借口,失去曲盈盈後的陣痛,他不過是想做些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即便做這樣的事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即便他永遠也等不到他想要的那個結果。
什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巨大的權勢和財富麵前,這句話看起來這般的蒼白可笑。
在被司徒家豪身邊的保鏢又一次打到入院並且整個人差點癱瘓後,他覺得自己終於平靜了一些,以後他索性辭職,開了家偵探社,想借此找到曲盈盈。
想告訴她二十年前自己沒來得及同她說的話。
“如果她已經結婚,我會祝福她,如果她沒有,我希望我,我能一直看著她,即使隻能做朋友也可以。”
蘇慕雲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許久之後,他才說:“這麼多年來你就沒有忘記過我小姨?”
“蘇慕雲,你聽說過一生一次的愛戀嗎?”
蘇慕雲搖頭,陳明濤又說:“我是這樣,你媽媽也是這樣。”
“什麼意思?”
“我一輩子隻對你小姨一人傾心,而你媽媽,她大概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愛上除你爸爸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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