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槍擊發生已經過去了十分鍾,接到通報的薛上行帶了一對人馬趕到了酒店的VIP樓層。
門口聚集著前來看熱鬧的閑雜人等。
薛上行踏進房間,卻驚怒地看到兩個酒店服務生正著手抬起屍體。
“住手!你是怎麼看守現場的。居然隨隨便便放人進來,破壞現場證據。”
就近的朗哥,成了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我想嚴家大少爺的性命,可比你們警方口中所謂的現場證據來得重要。”發言的人是隨後趕到的嚴家秘書,他用一種不肯罷休的口吻說道:“大少爺還活著呢?你們警察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如果延誤了救治,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秘書揮了一下手,示意抬人的繼續抬人。
隨後,警員在血跡四周補上了一道人型記號。
下令讓朗哥等候現場取證人員到來。薛上行即刻投入了更多的人馬,布置起封鎖酒店、搜捕疑犯的行動中。
朗哥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薛上行離開的背影。那雙眼睛充滿了憎惡的情感,轉瞬即逝。
此刻,還沒有人發現邱義被困後樓梯。
嚴良勳在酒店客房內,遭受槍擊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嚴家大家長嚴軍的耳裏。在和警方負責人經過了短暫的溝通後,為了避免凶犯折回酒店繼續行凶,隻能被迫中斷了宴會。政府要員和市長全家成為了第一批被警方護送離開的關照對象。
事發還不到半小時,消息終於傳遍了整個宴會廳。酒店經理竭力地安撫各位來賓,並且保證會安全以及迅速地安排諸位離開。
酒店上下,燈火通明。一樓的大堂裏擠滿了等待離開的焦躁人群。警方在所有的出入口都安排了登記處,隻有經過身份驗證的人員方能順利地離開酒店。
較早的時間,馬文輝和謝美玉親眼目睹了深度昏迷的嚴良勳被擔架護送上救護車。
“果然惡人比較命硬。”
“文輝,都什麼時候了。就別再說賭氣的話了。要是一個不小心,傳到了旁人的耳朵裏,還真的以為我生了一個冷血的兒子。”
“你說犯人會不會就躲藏在我們的周圍。”
馬文輝注視著密集的人群,片刻眼睛又轉向了謝美玉。他感受到母親緊緊地抓著他的一隻袖子,原來母親的體內還匿藏著女性軟弱的一麵。他把母親罕見的一麵記在了心上。
“梁律師呢?出了宴會廳後,我好像還一次都沒有看到過他?”
“梁一升他說今晚約了客戶在律師樓談合同,所以天黑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早知道會被困在這裏,我就跟他一起走了。”
馬文輝急躁地砸了砸嘴,眼下幸災樂禍的心情早已不翼而飛了。
“他怎麼在這裏?”
馬文輝眼尖地發現了身著酒店保安製服的馬陸。
“見到朋友了嗎?”
“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人,又怎麼能使用如此親密的字眼。”
馬文輝把玩起手裏的硬幣,他感受到了一種隱隱的快感,通過悄無聲息地掌控一個人的未來。看馬陸的打扮及神情都絕對不想冒險被人認出他的身份。所以如果自己向警察告發,就一定能夠讓馬陸吃不了兜著走。但馬文輝此刻還懷竄著一層旁人不難理解的顧忌。如果告發馬陸,勢必會牽扯出兩人的關係。他可不希望被人宣揚家裏的醜事。
於是乎,馬文輝向母親建議與其白白地站在這裏等待,不如去頂層的酒吧喝點東西。他用借口巧妙地支走了謝美玉,也避免了雙方在不愉快的場合見麵。
馬陸確認AFF在樂隊成員的掩護下順利的出了酒店。
至於他,就用AFF買通酒店保安提供的通行證,大搖大擺地通過了檢查。
晚間十點的新聞檔,各大電台插播了一條特別報道。憑借邱義的口述,拚製而成的鉛筆畫像,做成了疑犯的通緝令,通過電台在全市廣而告之到了各界市民心中。
慶幸的是,邱義見到的是經過變裝的AFF。起碼通緝令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還有關於協助疑犯的對象,也沒有被邱義直白地捅了出來。他謊稱在背後遇襲,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不是他有意包庇馬陸。而是邱義打算靠自己的偵察,逮捕馬陸,為自己造成的一切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