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依舊是賢伉儷的戲份(1 / 3)

夜色降臨之後魏致才醒來,房內光線甚暗,看不清楚事物。。しw0。

他在黑暗中呆楞了一會兒,有點不明白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這陣子在父母家和這間公寓之間來回地折騰,再加上隱退以前最後的工作一定要做到毫無瑕疵的執念,身體和精神上的壓力都很大。除夕一大家子吃了年夜飯,席間親戚長輩都在催問傳說中的訂婚到底什麼時候付諸實現,他隻沉默不語,幸好本來就是寡言的性格,長輩隻當他最近工作繁重狀態不佳,又有母親在旁敷衍一二,場麵總算搪塞過去。

隻是這餐飯卻越吃越沒有味道,吃完飯後回到家,他直接衝進衛生間把本就沒有多少份量的晚飯混著胃液還給了大自然。

(大自然:你太客氣了。)

吐完走出衛生間,正撞上母親盈滿憂慮的眼睛。

魏致沒有氣力說任何寬慰的話。

說"我會改好的"嗎?

他並不會。"改好"的成立前提是沒改之前的"壞",但他不認為那是壞。

說"我不會妥協的"嗎?

恐怕母親的憂慮與失望會更甚。況且,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妥協過的結果。顯然並不是好結果。

他隻說了句:"我先睡了。"就越過母親進了臥室,並不像往年那樣陪雙親守歲。

爆竹聲吵了一夜,無人入睡。

他們一家三口並沒有就兒子的性向問題和感情生活有過任何開誠布公的交談或是交鋒,就好像這個問題沒存在過一樣。最先是家裏猝不及防地放出他要訂婚的消息,再是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脆利落地分手,再往後,便是魏致宣布退出娛樂圈至今。

魏父魏母初以為他是要收心了,繼承家業,履行結婚生子的義務,將那段感情隻當成是年少時的亂搞拋之腦後,還甚覺欣慰。但後來才發現,好像並不是如此。

他變得消瘦而沉默,往日的穩重在如今看來卻更像是陰沉。在任何人來得及逼迫他以前,他似乎已經將自己逼到了一個不得進退的境地。

密集的演唱會行程,紀念cd的籌備和製作,像是要在退出之前燃盡自己所有才華一般地拚命寫歌,有時間就會一遍遍地去那間主人不在的公寓。說是醉心工作,卻更像是不見血的自殘,讓身邊人看得心驚肉跳。

在不知細節的兩位家長看來,這就是他們尚未出招,兒子的男朋友就扛不住要出櫃的壓力和他分手了。而魏致的表現更像是單方麵的失戀。

一開始還慶幸有加的魏母漸漸地憂心忡忡起來,任哪個母親眼見活氣一點一點從兒子身上消失都會如此。反而性向問題不再最初那樣顯得尖銳,她甚至開始對幹脆利落地和自己兒子分手的男人產生了怨懟。

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分手呢?我兒子那麼優秀你有什麼不滿意?可以共富貴不能共患難所以才這樣靠不住完全沒發現這想法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魏致卻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想法。他想和謝奕止在一起,中間有很多障礙,自己的優柔,萬眾矚目的明星身份,父母的希望,他想解決這些,盡管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等,盡管沒有辦法作出百分百肯定的承諾。

一夜未睡之後他去了謝奕止的公寓,新年的陽光穿過窗戶打在身上蒼白而寒冷,但終究是陽光,這個地方才有的陽光。

壓抑的情感隻能在筆下噴薄,寫了一早上的曲,到中午終被疲乏擊倒,陷入光怪陸離的夢境。

所以似乎忘了點事情。

譬如吃東西什麼的。

再譬如,自己是如何從沙發挪到了床上的。

一些片段自腦海飛速劃過,魏致瞳孔微縮。

"奕奕!"

迅速地掀開被子翻下床,打算摸黑跑出房間看看,結果眼冒金星地撞上了床頭櫃。

謝奕止正在外間沙發上放空,忽聽得房間裏一陣鈍響,又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心頭一跳,忙趕過去查看。

電燈一開,就看到魏致捂著小腿蜷縮在床邊直抽冷氣,旁邊倒扣著原本放在床頭櫃上的粥碗,熬得稀爛的粥大半潑到了他腳背上,幸虧他總是不醒,粥早就冷了。見燈光亮起,魏致抬起頭看他,眼淚汪汪,不知道是不是痛出來的,可憐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