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揚其實不太明白那種能把演藝事業當生命來愛的人,比如他的母親。△↗三江閣小說,但永遠無法產生感性上的共鳴。
哪怕他執意進了娛樂圈,到如今已經快八年了。底子優秀,天賦出眾,一路順風順水波瀾不驚,某天回頭一看,居然已經站在一個比較可觀的高度上了。於是或多或少也能體會到事業上的成就感和趣味,但總覺得差著點什麼。
雖說這並不重要。
沒有人規定一個人必須要對自己的事業愛若生命,能夠熱愛到那個地步的都是表演藝術家,而陳靖揚自覺不過一個還算敬業的演員。
但顯然,在蠢弟弟心目中自己是屬於要當表演藝術家的那一掛,蠢弟弟甚至覺得自己會因為演技不佳這種事情而消磨對戀人的喜愛。
他也無意澄清,自己對演戲其實沒有他想的那麼上心。畢竟他也是個男人,難免會希望自己在戀人心中的形象越高大越好,就這麼讓他高大上地誤解著也挺有趣的。
一幕鏡頭拍完,殷少岩如乳燕投林般直奔陳靖揚而來,若非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大有撲進懷裏蹭一蹭的勁頭。
乳燕莫名想到這個奇怪形容的陳靖揚抽了抽嘴角,抬手摸了摸殷少岩的頭。
他也見過幾次以前剛進娛樂圈的殷少岩,一派不符合年齡的沉著穩重,可沒如今那麼活潑。想到這變化是因自己而起,陳靖揚心中便是一片奇異的柔軟與滿足。
一周之後,其他演員也陸續進組,殷少岩又再次見到了江疑似堂嫂杏鮑菇前輩。
對方顯然也很樂意見到他,甫一見麵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果斷把目光轉向殷少岩身邊的陳靖揚,毫不忌諱地目不轉睛起來了。
陳靖揚皺皺眉,伸手握住殷少岩的雙肩,把他“挪”到自己身前,擋住江亦霖擾民的視線不想理會。殷少岩這才記起來江亦霖是有對尼桑耍流氓的前科的,頓時又有種貴圈哦不對,我圈真亂的感慨。
堂嫂那是喜聞樂見,親嫂子那還是算了
殷少岩抬頭挺胸,很男子漢氣概地護住了嬌柔地躲在自己身後的陳靖揚,看向江亦霖問道:“堂兄怎麼樣了傷好了沒”
言下之意,當然不是為了真心關懷堂兄,而是為了讓江前輩好歹戒忌一點,不要對著別的男人&別人的男人發花癡。
聞言江亦霖挑了挑眉,倒是當真收回了目光,對著殷少岩頗有深意地說:“陳總這幾天很忙。”
殷少岩乍聽之下還以為是不和諧意義上的很♂忙,誰叫江前輩的神色太意味深長了呢。但反應了一下才回過味來,自己血緣意義上的親媽,高齡產婦鄒女士,似乎已經到了預產期,身為霸道總裁的陳永謙若是針對鄒女士有所布置,這陣子正是圖窮匕見的最好時機,不運籌帷幄一下怕是星程要改姓鄒。
殷少岩換上地下黨接頭般的神秘表情,語焉不詳地問:“要變天”
江亦霖輕輕聳了聳肩膀,“誰說不是呢,我才剛簽進星程沒幾天,已經被打上陳總嫡係的標簽了。希望他能給點力,要是輸了我可就要砸飯碗了。”
“嘖嘖。”
這台詞,有夠無情無義的,若不是親眼見過他在陳永謙房間裏遛鳥,殷少岩還真的會以為兩人清清白白除了雇傭關係就沒別的瓜葛呢。
與江亦霖一道進組的還有同屬星程萬裏的岑小玠,遠遠地朝這邊幾人看了一眼,在殷少岩覺察到之後又把視線移開了。陳靖揚這麼個金光閃閃的大影帝杵在這裏,他也並不過來打招呼,其冷淡可見一斑。
殷少岩不以為意地一笑,娛樂圈競爭激烈,利益衝突在所難免,若是每一次衝突都要結一個仇家,大家都不要工作了。所以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一種不錯的狀態,至少比起那些麵上笑臉迎人,背後說人的要容易防範。
在這個深山老林風霜嚴酷的外景地,一行人待了約摸有半個月,換做別的地方也許能算早春,不過在這裏卻是從一而終的寒冷。殷少岩本來還期待能夠試試傳說中的野味來打打牙祭,結果愣是一根鳥毛都沒逮到過。都說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殷少岩既不是專業好獵手,冬天出沒林中的小動物似乎又都有狡猾與隱身雙重加成,再加上日程密集著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人出去浪,結果自然慘淡。
然而在其他方麵卻收獲頗豐,比如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