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墨九參加了驚風鳥一族的宴會,品嚐了許多鳳棲大陸獨有的食物,其中有些食物墨九喜歡,有些食物墨九感覺不是很好,當然,他也沒有討厭,畢竟比起他自己做的東西,這些食物的味道已經足夠好了,對於曾經吃自己做的東西吃了十多年的墨九來說,大概世上還沒有能讓他感到‘惡心’與‘厭惡’的食物,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另類的悲哀……
次日金烏剛冒出了一絲光,連輪廓都沒有露出來,墨九就已經站在古樹下,等著驚雲到來了。
過了約莫盞茶的功夫,光芒多了些,驅散林間的黑暗,晨霧彌漫在空中,清冷而幽靜,將驚風鳥的族地襯得不食人間煙火。
驚雲踩著金烏的光如約而至,他的身邊還有驚風鳥一族的族長驚鵬。
驚雲看到墨九這麼早就等在那裏了,腳步立刻快了起來,眨眼的時間,驚雲與驚鵬就到了墨九跟前。
驚雲歉聲對墨九道:“我來晚了,勞墨九久等。”
墨九身上那件青丘國祭司服在天暮宮時他便換下了,此時一身白衣繡金線的華服在煙籠雲罩中仿佛要飛天而去。
“是我起早了。”墨九知道自己起的時間一般生靈都想不到,常說的日出之時,說的是金烏露頭的時候,驚雲來得已經很早了,現在天邊才隻能看到光,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
驚雲還沒說話,一旁的驚鵬手中的木杖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他身邊的驚雲,不要看這麼好似隨意的一下,以驚雲大羅金仙期的修為,再加上妖獸破糙肉厚的身體都疼得他齜牙咧嘴,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驚鵬再來一棍子,忍得整張臉都頗有些慘不忍睹。
看到驚雲強忍痛楚的樣子,驚鵬臉上飛過一縷滿意之色,轉頭對墨九說道:“小友不必為這小子開脫,既然與人約好了時間,便要早些到,哪有叫他人等他的道理?”接著轉頭教訓起驚雲:“之後的路上萬不可怠慢小友,不然你回來看我不饒你。”
驚雲哭喪著臉,哪有不應的道理?
驚鵬一直將墨九與驚雲送到了族地外,那時候金烏終於姍姍來遲,在天邊不情不願地露出了一個頭。
驚鵬沒有立刻回去,而是一直到實現中沒有了驚雲與墨九的身影之後才一個人回到了樹屋內。
坐在椅子上,驚鵬望著日出時與夕陽全然不同的美景,不知不覺出了神。
在拿到那根翎羽的時候,驚鵬便知道墨九身份不凡,不,不隻是不凡,而是幾乎等同於神獸——那根翎羽上,有鳳凰聖焰的氣息,並且本體並不是平常的朱雀翎羽,而是朱雀的本命翎羽。
平常的翎羽摘了便摘了,過段時間自己就會長出來,隻要不是一下摘太多,不會有什麼問題。而本命翎羽一旦摘了,那麼朱雀本身便會受到不小的傷害,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養回來。
鳳凰聖焰隻有朱雀族長才能使用,也隻有朱雀族長擁有,這代表墨九給他的那根翎羽是由朱雀族長煉製的,那麼很有可能那根本命翎羽也是出自朱雀族長之手,不是朱雀族長本身的,便是朱雀一族血脈純淨的族人的,不然不會有這樣純粹的氣息。
墨九又說他是來找朱雀族長的……驚鵬知道朱雀族長這些年來都沒有出過南歸之地,所以應該不曾與墨九見過麵,不然也不會有墨九闖入他們族地這一幕了,而是直接與朱雀族長聯係,就算沒有人來接,也會有路線,不會亂跑到別人的族地中去。
驚鵬想起受到的消息中前不久剛到朱雀族的那些客人,再聯想到如今整個四相界的局勢、汨羅的各個事件與墨九的那雙眼睛,心中對墨九的身份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
驚鵬回神,望著已經露出全貌的金烏,歎了口氣——該做的,他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便隻能聽天由命了……隻希望驚雲能夠爭氣些,把握好這一次的機緣,不然錯過了,便再也沒有機會了……也希望,驚風鳥一族能夠抓住此次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