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章家小叔(1 / 3)

張素隨著周圍正在彙報工作下屬一並走出大門,餘光發現一抹豔麗的紅色,腳步微頓,立刻便明白到又是本來了。看最新小說上-_-!樂-_-!文-_-!小-_-!說-_-!網(http://www.lwx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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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捧著玫瑰花,每一次他來見張素的時候都會帶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他英挺的五官已經有些老態,卻因為高挑的身材和紮實的肌肉看上去很具活力,這個男人騷包地蓄著短短的胡茬,打扮的像個紳士,但內在卻是無比脫線的一個二缺。

張素沒有第一時間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站在門外安排自己走後的工作。本捧著花,一開始看到她是臉上迸發出的欣喜漸漸落了下來,有那麼點委屈地站在原地安靜等待,並不敢直接上去打擾張素。

張素解決完一切,和所有人道別,神情自若地走近他:“你怎麼又來了?”

“我看到P·D的折價促銷了!”本因為她的一句話立刻又充滿了活力,滿眼凝著說不出的愛意:“親愛的,我沒想到你居然對我們即將到來的婚姻那樣期待,P·D從你姐妹的婚禮和你兒子的婚禮以及你幹女兒的婚禮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任何折促了吧?我竟然還懷疑你不像我愛你那麼熱烈的愛我,這真是罪過!”

張素翻了個白眼:“別想太多,這是娟兒一定要搞的,我反對也沒用,她還特意給我弄了一個新婚係列的產品,我也反對了,她沒聽。”

本自動過濾掉自己不想聽的消息,滿臉感動地為張素打開車門:“哦,親愛的,你的姐妹實在是太棒了。她比家人還要關心你!”

張素忍不住為這句話柔和了神色,微笑起來:“那是當然,誰都無法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本回到駕駛座,將花溫柔地塞進張素的懷裏,為她係好安全帶後,忍不住問:“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那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張素不甚在意地撓了撓頭:“再說吧,我最近工作挺忙的,婚禮等到我有空了再舉辦也不遲。我都已經答應你了,難不成還會反悔嗎?”

本難掩失望:“那……那我們的結婚證……”

“那個啊,哦我先去了解一下你的國籍咱倆要怎麼扯,如果要出國的話,最好還是等時裝周吧。”

本徹底泄氣了,難掩哀怨地垂下頭,叫張素看著不忍心起來。

“那你說……那你說怎麼辦?”

“親愛的……”本長長的拖著自己的尾音,“我想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我們去大溪地怎麼樣?用鑽石鑲嵌的婚紗,在輪渡上宣誓我們的愛情,我用最昂貴的戒指套住你,請好萊塢的拍攝團隊將婚禮全程拍攝下來做成一部電影……哦!太棒了!我們可以用一生去回味那一天的場景!”

張素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了一聲,果然還是小孩子啊。

一大把年紀了讓她像小年輕一樣拎著裙擺在輪船上瞎跑,本果然病的不輕。

“再說吧。”她也沒直接拒絕,和本相處了那麼久,她早已摸透了和對方的相處模式。本這個人從來是吃硬不吃軟的,張素十多年如一日的對他若即若離,本卻將所有的心神都拴在了她的身上,這就是個抖m,不能對他太好太順從。張素被追了那麼多年,心中難免有那麼點感動對方的堅持不懈,反正年紀那麼大了,孫兒都齊全,她也就放下了心防同意了對方的求婚。反正就像她勸說章母的那樣,再壞也不過再經曆一場失敗的婚姻,現在的她什麼都有了,離開了這個本來就不屬於她的男人難不成還不能活了麼?

車疾馳而去,留下原處的轟鳴和尾氣。

行者大廈C區高的近乎聳入雲端,門前來往的精英白領如同潮水般每年進行更替,唯有一些一直堅持下來的人們從來都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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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關上的聲音震得整棟樓都顫動了一下。

羅慧端著搪瓷盆,沒想到自己一勾腳能弄出那麼大動靜,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跳。

屋內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叫罵:“你是要死啊?就不讓我好好睡一覺?”

羅慧皺了皺眉頭,胸口湧動著些許怒氣,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回嘴。章寶林最近上班挺辛苦的,脾氣大一些也可以理解。

筒子樓通道狹窄,光線暗沉,但一路走去已經比往常寬敞多了。鄰居們很多都已經搬走,那些原本擺在門前的灶台都被收拾幹淨,自然空出了很多位置。

廁所滿地都是積水,她挑著盡量高出水麵的地方走,頭頂的燈泡大概太老了,一麵吱吱響一麵忽明忽暗,羅慧卻好像全然沒發現光線的詭異一般,在空無一人的超大洗漱間裏鎮定自若地彎腰洗臉刷牙。

搪瓷盆的水倒映出她的臉,彎腰時,羅慧盯著自己的模樣出了會兒神。

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靚麗,至少她的鼻梁高而順直,臉型是不折不扣的小瓜子,哪怕如今被歲月侵蝕,這些部位也不會因為衰老出現改變。但滿臉的黃褐斑和皺紋卻逐漸取代了她記憶中有關自己的美好,那大而水亮的眼睛已經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渾濁不堪,眼皮鬆弛地耷在睫毛上,嘴角的弧度自然下拉著,眉心和鼻翼的褶皺多而深。苦相。

她歎了口氣,摸摸自己的顴骨,借著不甚清晰的倒影,好像看到了一塊新的黑斑。這是老人斑吧?她最近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腿上的毛細血管也顯形的厲害,肌肉更是按上去好半天才能恢複原狀,浮腫、衰敗,她幾乎能嗅到自己身上似有若無的腐臭。

才五十多歲的人,怎麼會老成這樣呢?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無非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生計、家人、工作和一切的一切,都讓羅慧無法生出大笑的**。太久不曾感受到開懷的味道,她看著自己這分明沒生氣卻看上去神情卻充滿惡意的臉一次又一次的無奈。

她匆匆將臉擦幹,順手摸了下洗漱台,卻發現前段時間還放在這裏的雪花膏已經不見了。

真是小氣……

她默默腹誹,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不就用點雪花膏,至於跟防賊似的嗎?

借著昏暗的燈光順原路折返,回到家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起床了,正圍在桌邊吃她洗漱之前擺在桌上的早飯。

稀粥,白饅頭和一疊豆腐乳,章淩誌穿著汗衫一腳跨在旁邊的椅子上,嘴撅成一圈順著碗沿吸溜。他身後靠著牆的桌上斜放了一個相框,相框內滿麵皺紋的老太太一臉陰鬱地盯著鏡頭,相框前被隨意擺了一碗白飯,米飯最上層已經風幹結成一塊,角落處還有一些斑駁的黴菌,顯然至少一個多星期沒有更換過了。

老太太是五年前去世的,一大把年紀了,走的是喜喪,臨死之前的幾年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成天到晚念叨著大兒子大兒媳一家。羅慧猜測到大哥一家現在興許過得不錯,可中國太大了,親戚再有能耐有什麼用?找不到,攀不上,就沾不上光。

桌邊的章寶林穿著背心,一身黝黑的肌肉,眉頭皺的很緊,看到羅慧進屋他就發脾氣了:“你這搞的是什麼東西?吃幾天饅頭了?換一天雞蛋餅或者包子不行嗎?多給盤鹹菜不行嗎?”

羅慧盆一摔:“你給我錢啊?”

章寶林一提錢就火氣大,拍桌站了起來:“我沒給你嗎?我一個月給你一千塊還不夠?你就讓我吃這些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