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唯心主義。”依舊不停翻動著手中的文件,關於量產超能力者的報告,絕對能力者的研究報告,關於禦阪克隆體的身體素質報告,失敗原因分析等等。
不過似乎挺心不在焉的,目光遊離,手中的筆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連紙張也隻是單純的翻來翻去。
房間中隻有紙的沙沙聲。
良久,她開了口。
“事實上我很猶豫,倒並不是猶豫開口這件事,而是在猶豫著怎麼說。”她的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不,應該是克隆體禦阪妹妹00001的身體上。
“我倒是困惑,為什麼要留下實驗,似乎我並不能理解你對實驗,禦阪妹妹,以及所說的劇情的認識。我不知道你,或是你們是怎樣看待禦阪妹妹的,單純可愛的妹子?弱小無辜的受害者?但不要忘記,她們是克隆人,世界上並沒有,也不應該有她們的位置。基於陰謀的需要,隻是可愛的,複製的偽裝,製作出,表現出的自然地弱勢,就可以無視道德?而道德上,她們是不應該出現的。當然,正如劇情,如果已經出現了20000個克隆人的既定事實,那麼看待她們的眼光自然就要變化。而在此之前,她們並不是研究員罪的犧牲品,而是罪惡的產物。”
她的立場從根本就是與我不同的。
但這當然不能說是我還是她或者作者編劇其他人什麼的錯。
當然這一點我也早就已經考慮過了,
自己希望她們看見世界的想法是否恰當,
還是摻雜了宅男對於印象中少女的渴望?
對她們而言,自己強加的願望又是否公允?
等等,但是最近我開始改變,
一直將目光注意在禦阪妹妹是否就已經失去公允?
其他人呢?
禦阪妹妹隻是這最終審判一樣的劇情中稍微重要的一章,其他空白卻同樣是不容忽視的。陌生人,研究員,主角等等,也全都無一例外的等待著審判,來自作者創世者的審判。
誠然,無關而被卷進劇情世界還有許多人。而沒有最終審判般劇情的展開,他們,那些小人物的光芒就不會彰顯。而這,幾乎可以說是是他們一生的榮光,或者葬生其中,或者再也沒有出場。他們的人生於讀者而言已然結束。對於創世者而言同樣如此,難得會有之後還能作為伏筆出場的必要。
也許,對於本身就是崇高者的他們而言,用自己的虛假的榮光去換取羔羊的救贖,罪惡的消弭就是遠超劇情的榮耀,縱使是無人所知的就這樣結束。
但我是不能因此就否定他們的偉大。
也許在劇情沒有講述的世界,他們的人生又怎樣因此改變?已為人父的他們將怎樣感歎的講述過去?他們的後輩怎樣的感受當時的山雨欲來?
給予我改變的就是布束,原著涉及到一個少女是怎樣的被迫錯誤運用自己的才智?是怎樣的後悔於自己犯下的罪責?
不會,因為她並不是魔禁世界的主演,所以,她如何哭訴都是毫無意義的,不為人知的,一旦劇情開始,不過就是那幾幕,短暫出現,交代完,隻給人留下期待主角的空洞身影。
同樣是哭訴,難道她的聲音比禦阪美琴低嗎?同樣是掙紮,難道她的無力就不如被設定為女主角的禦阪美琴?永遠生活在陽光下的,早就沒有陽光的,又是誰更值得憐惜呢?
在之前我沒有考慮到,我為之而無盡後悔。
也許這一切,身為劇中人的她是無法理解,或者不需要理解。但我不是。我無法坐視少女的哭泣毫無意義化為造化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