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祿果然下意識地攔住胸口,卻被他整個人抱了起來,狠狠地扔在床上,“哎喲!”忍不住叫出聲來,卻感到十分過癮,同時好奇地問道:“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黑眼圈也不見了。”
周揚哪能告訴她事實,也不回答,直接跳到床上,蹲著反問道:“你也變聰明了,還會躲閃。”
兩人折騰到半夜,馬雲祿就像昨天一樣,玩到累了,才微笑地睡著。
然而,今晚有所不同。
周揚把她哄騙入睡了之後,便離開了房間,悄悄地跑出去探查,才知道那名董使名叫張旬,是董卓部將張濟的兒子,跟著他來的隻有二十名士兵和兩名護衛。
從士兵們發牢騷的內容聽來,大概了解到派董使來結好馬、韓兩大軍閥的關係,正是董卓身邊的謀士李儒出的主意。
若想要利用董使前往安定的話,首先要和那兩名護衛搞好關係。
可如果就這樣冒冒然然地跑出來討好他們,再傻的人都會產生質疑,就算順利地跟著他們去了安定,也會像今天一樣,被董卓方的人認定是馬騰派來的細作。
馬騰身邊沒有智囊型人物,董卓卻不一樣,絕不會像今天這麼容易蒙混過關。
“你是誰?”
周揚全身一懍,渾然不覺有人出現在背後,這聲音很陌生,既不是馬超也不是馬騰,回頭一看,正是跟著董使前來的兩名護衛之一。
這名護衛目光如炬,絕非等閑之輩,見到有人鬼鬼祟祟,語氣生硬地質問,而且身體緊繃著,就像隨時都會射出去的羽箭一般。
隻要對方有任何不軌企圖,立刻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將你至於死地。
周揚心念電轉之下,急忙答道:“在下周揚。”
“你在這幹什麼?”護衛又問。
“我是來通風報信的,張大人有危險。”周揚道。
護衛原本就是負責張旬的安全,如果張旬出了事情,回去之後必將難以向張濟交待,聞言也不理會真假,立刻叫來另一名護衛,兩人挾持著周揚來到貴客房。
周揚謂左右道:“兩位大哥怎麼稱呼?”
左邊的叫鄭英,右邊的叫趙且,兩人關上房門後,便守住門口。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張旬有點不奈其煩地問道。
“此人是來通風報信,說您有危險。”鄭英答道。
“我有何危險?”張旬失笑道。
周揚可不是信口雌黃,明知道馬韓兩家一向與董卓處於中立關係,如今又婉言拒絕了董使的合作要求,於是便從中切入要害,急中生智道:“如果這時候有人向張大人下毒手的話,那會是誰做的呢?”
張旬想也不想,冷笑道:“馬騰還沒那麼大的膽。”
周揚道:“如果是第三方的人幹的,那麼這仇要找誰報?”
張旬沉思了半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董卓和馬騰從中立變成敵對,那麼整個西涼得益最大的人,無疑就是韓遂了。
這話明顯就是一種暗示,最有可能在這時候殺董使的人,不是馬騰,而是韓遂。
旁邊的鄭英和趙且也聽得臉色難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齊聲說道:“張大人,咱們連夜離開武威。”
事實上這次前來遊說韓馬兩家,先後都被拒絕,張旬早就不是很高興了,如今聽到這種話,便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叫兩人前去準備,然後又問:“你又是誰?為何要來通風報信?”
周揚想起了那張濟還有個侄子,便信口開河地答道:“在下是張繡的部將,收到風聲,特來通知張大人您的。”
張旬心想原來大家都是親戚,也沒有太多質疑,說道:“既然如此,今晚咱們就一同離開武威,回到安定之後,我一定轉告父親,感謝表兄的救命之恩。”
周揚比他更想快些離開武威,最好在天亮之前就走。
不一會兒,兩名護衛回來,護送著張旬悄悄離開馬府。
原本就沒有人要對付張旬,所以離開馬府也就輕而易舉了,而周揚則跟著張旬等人出了城後,心裏才鬆了口氣。
可是剛剛離開城門,背後便追來十幾名騎兵,董使不辭而別自然讓人覺得奇怪,不過張旬卻以為是來追殺他的,當下問道有誰願意斷後,兩名護衛便自告奮勇地留下來。
周揚回頭一看,認出了帶頭的騎兵正是馬超,哪敢多作逗留,隨同張旬一並離開。
同時暗自祈禱那兩名護衛可以撐久一些,千萬不要讓馬超追上來,否則要的可不是張旬的命,而是把我當成真的細作給斬了。
“嗖!”
說時遲,那時快,不遠處的馬超將手中長槍投擲而來,剛好射在車馬前方。
周揚暗叫不好,所有人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