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整個兵營裏歌舞狂歡。
趙豈領著數名士兵,用驢子拉著兩車滿滿的酒壇子,讓大家開懷暢飲。
除了為周揚的勝利歡慶之外,最主要的還是日積月累的情緒,此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郭汜拍拍他的肩頭,語氣親切地道:“周隊長不但劍術高超,而且智計過人,竟懂得利用中午陽光的走向,將勝算擴展至最大化,否則現在的局麵,將有可能截然相反。”
周揚謙虛地回應了幾句,便四處看了看,問道:“怎麼不見成校尉呢?”
郭汜神秘一笑,卻不回答。
不一會兒,成炳親自駕著一輛馬車,緩緩踏入營中。
“這是給你的獎勵。”郭汜在他耳旁說道。
“獎勵?”周揚奇道。
隻見趙豈和周圍大碗飲酒的士兵們,紛紛向他投來了羨慕的眼光。
馬車停了下來,女婢扶著一名身披潔白絲袍的少女,從車上盈盈走下來,正是當日在醉紅樓為他們彈琴的雲兒。
郭汜笑道:“此女自入醉紅樓起,首次接客,便遇上了周隊長這般英雄人物,所以,她極有可能還是處子之身喔!”
周揚還沒答話,就被成炳等人推入了帳中,搞得好像異族人鬧洞房的樣子。
然而,在他心中卻是矛盾之極,一來他確實很久沒碰女人了,擺在眼前的是如此動人的女子,無論才藝還是氣質,都足以教天下男人為之傾倒。
可是這也意味著,從此要更加效忠郭汜,這不是周揚想要的結果,他並不希望和董卓方的人越扯越近。
在這種戰亂時期,人才至關重要。
董卓有了李儒,才能夠看得清入京的優勢;而李儒因為身邊有了蘇辰,才能夠為了排擠張濟,而找到了殺死張旬的機會。
如今周揚又除掉了李傕身邊的任浩,使他從一個普通劍士,升級為受郭汜重視的人才。
倘若今日敗的是周揚,那麼此刻李傕的兵營中,也會有相同的畫麵,雲兒則會被送入任浩的帳中。
現在郭汜對他展開了籠絡手段,正是要以絕色美女使他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所以周揚若是透露出半點想要投靠曹操的心意,恐怕會立刻喪命。
“公子是否不喜歡妾身?”雲兒幽幽的聲音,讓人衝動得想把她抱入懷中。
可是周揚始終沒有這麼做,他就像欣賞著一件藝術品,目光在白雲般的少女身上遊走,卻絲毫不帶半點色情。
忽然,雲兒深情的眼中,輕輕流下了兩行淚水,似乎想起了家中的不幸遭遇。
周揚大感頭痛,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隻要女人一哭,那堪比千軍萬馬更具破壞力的淚水,就會讓他衝昏了頭腦。
雲兒卷起白絲袍,優雅而起,收淚道:“那妾身服侍公子寬衣歇息之後,便自行離去。”
這輩子除了媽媽之外,周揚從沒有被人這樣侍候著,哪裏受得起這般絕世女人。
周揚霸道地將雲兒拉入懷中,攔腰抱了起來,望著她略帶淚漬的期待眼神,竟忘記了左肩箭傷的疼痛。
所有的語言,都被灼熱濕潤的吻代替了。
……
周揚整個人就像烈火般燃燒著,忽然被澆了一桶冷水般難受。
成炳帶著歉意的語氣,又道:“我說周隊長正在養傷,可對方卻要求一定要見到你。“
雲兒含情脈脈地道:“去吧!雲兒早晚是屬於公子的。”
周揚對她的善解人意感到欣慰,與她再次痛吻之後,才依依不舍地穿上了衣服,心想是什麼人會在這種時候找我,而且連成炳都不敢得罪對方,顯然大有來頭。
走出帳篷的時候,士兵們依然沉浸在酒肉歡喜的氣分之中,成炳帶著他來到一個僻靜處,才識趣地退下。
那人就站在三步之內,背對著他。
“你是誰?”周揚問道。
“大爺難道不記得小的了嗎?”對方轉過身來,依舊是一副瘦弱的身子板。
“鄧三!”
周揚愕然地望著他,心想這小子居然也來到了安定。
而蘇辰也在安定,彭義源曾經說與鄧三有血海深仇,這鄧三也似乎很害怕彭義源七人,如今卻這麼大膽地出現在這裏。
周揚心裏閃過無數的問題,究竟鄧三和彭義源,誰才是真正的馬賊。
鄧三笑兮兮地道:“大爺最近好嗎?小的很想您哩!”
這些話要是在石城的時候說,周揚必定會十分感動,如今卻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沒好氣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