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三抽泣著說道:“大爺有恩於小的,所以……今晚是特地來報恩的,難道大爺不知道,自己正麵臨著四麵危機嗎?”
周揚奇道:“什麼危機?”
鄧三假裝擦著淚水,但是衣袖和瘦臉還是幹巴巴的,聲音卻像真的哭過似的,說道:“大爺您原來不是跟那張旬大人一起的嗎?現在張旬死了,您立刻投身在了郭汜麾下,那張濟會怎麼想?”
周揚起初還沒怎麼聽明白,但是看著鄧三的神情,忽然心中一震,問道:“莫非,那張濟認為是我害死他兒子的?”
鄧三無奈地道:“小的自然知道大爺您是個忠義之士,可是,整個使節隊,確實隻有您一個人活下來了。”
周揚心中一痛,隻恨那張旬臨死前為何不留些證據。
如今百口莫辯,因為事實擺在眼前,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相信他的片麵之詞,就算這鄧三相信又有何用。
“你為何知道這麼多?”周揚冷靜地問道。
“如果大爺相信小的話,請隨小的來。”鄧三露出真誠的目光,轉身離去。
周揚跟著他來到一座府邸,不過卻是從後門進入,然後轉入後院的一間房內,鄧三才卑恭屈膝地站到一邊,似乎在等什麼人來。
半晌後,門口走入一名魁梧高大的男人,當他轉身過來的時候,周揚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那人比周揚高了一個頭,體形雄壯如山,讓人感到難以攀越。
他的雙手如同鋼鐵般,似乎隱藏著無窮力量。
周揚將目光由他的雙手,悄悄地移到他那顴骨闊大的臉龐,對方帶著難掩的威嚴氣質,比那彭義源更具西涼軍人的風采。
那人也很留心地打量著周揚,聲音雄渾有力地問道:“你就是周揚?”
周揚從來沒有麵對過一個人,會感到這麼大的壓力,聞言竟恭敬如實地回答,卻仍不知道對方是誰。
那人忽然問道:“張旬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教周揚如何回答,當時和張旬隻顧著逃命,根本看不清敵人的相貌,不過就算看到了,他也不認識。
那人目光變得森冷,追問道:“真是你殺了張旬?”
周揚失聲道:“當然不是了,是我救了張旬,隻怪他運氣不好,背後中箭死了。”
房裏陷入一片沉默,鄧三在旁邊低頭不語,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轉。
周揚堅持讓自己冷靜下來,心忖: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何鄧三來找我,連成炳都不敢得罪他,如果是張濟的話,那麼郭汜斷然不會讓他把我帶走。
隻有一個人,才有能力夠做到這點。
周揚恍然叫道:“主公!”
那人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顯然是承認了,原來他正是安定的最高統帥,也就是東漢末期的恐怖主義者——董卓。
若是按以前玩遊戲的形象來看,這董卓跟本完全不像;若是按曆史中記載,那董卓粗猛而有謀斷,駐守邊塞,長年都在沙場上打滾。
而眼前的董卓,就是這麼個軍人。
董卓不再說話,拍了拍手。
隻見門口又走進了兩名將軍,經介紹後,方知是張濟與樊稠。
兩人身材不高,氣勢卻頗為懾人。
樊稠長得相當結實,天生有種軍人的硬朗,雖然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卻讓人難以忽視。
張濟身形挺拔,神態疲倦,估計是因為喪子之痛造成,但是一對狠辣的眼神,亦是給人相當難惹的印象。
董卓走到張濟麵前,說道:“張將軍與郭將軍都是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可以確定你兒子不是周揚殺的,也就與郭將軍更扯不上關係了吧!”
張濟沉聲問道:“旬兒臨死之前,有跟你說什麼嗎?”
總算可以完成張旬的心願了,可是周揚卻無法當著董卓的麵前,叫張濟小心李儒。
因為這樣一來的話,更讓人容易認為,確實是郭汜派周揚殺了張旬,然後還想嫁禍給李儒,畢竟李儒由始至終都沒露過麵。
而且李儒又是董卓的首席謀士,周揚斷不會為了成就張濟,而在這種時候得罪李儒,並讓董卓難以下台。
考慮再三,最後周揚忍住了心中的話,答道:“張旬大人什麼也沒說,當場暴斃。”
張濟終於跪倒在地,無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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