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兩個人彎著腰低著頭在吃東西,他有點疑惑又有點恐懼,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看著他們吃的津津有味發出漬漬作響的聲音,他不知道該如何美味的食物才可以讓人吃的這麼香,慢慢地越來越近,他總覺有什麼不祥的事情要發生了,是啊,那個被吃的是一截手臂,那是個人的手臂,被咬過的地方露出深深白骨,還有暗紅色的鮮血在向下滴,少年並沒感到意外,這世界這麼大,這種事不算啥,見多了也就習慣了,他心中冷哼了一下,對這種行為感到鄙視,當他的眼睛掃過那個屍體的臉時,他怔住了,怎麼那個人會是他,而且屍體沒有閉目正好與他對視,這真的是件恐怖的事啊。但少年並不感到可怕,他總覺附近有什麼在注視著他,讓他身體發涼,沒錯,就是這兩個人在注視著他已經很久了,而少年並未發覺隻是心好塞,有一股難以言明的痛在隱隱作痛,連呼吸都變得好難受,他不敢轉身看那兩個人的臉,因為他已經知道這兩個人是誰!!!是他一直難以逃脫的父母,他的父母從小一直掌控他的人生,他所受到內心傷害都是父母造成的,父母從小輸入一些不入流的方法給他,讓他在這個本就殘酷的世界越闖越亂越糟糕,以致最後他嚐盡了人生的苦頭,連朋友都很少,唯有的那幾個也不知去向,想到這些他覺得好累,心變得更痛了,就這樣一直越來越痛,痛到他怒吼出來。“不,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少年滿身流汗,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一個姑娘在給他擦拭胸口附帶按摩和推壓,少年一下起身了,看到旁邊無人就隻有一個女孩,他放心了於是繼續倒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過去,這房間如此的寧靜,以致少年很快恢複了正常的平靜,他望著天花板,有多久沒看到這種天花板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經曆很久很久的夢,仿佛有點錯覺,有點不相信自己在這裏,他沒有去看那個女孩,感受著她手中的溫暖,好像想起自己的媽媽,媽媽?是嗎?不,媽媽是個神經病,她被族人認為是個瘋子,而少年卻知道他的媽媽的一切,有時候他的媽媽像個正常人,有時候卻麵部猙獰做起事情完全不合常理像個瘋子,他太渴望媽媽的愛,以致他居然不禁輕聲呼喚著媽媽,他的眼淚一滴一滴流下,他想印製住流水的流淌,卻還嚎啕大哭起來,像個小孩子,下意識抓住了少女那細嫩雪白的手,用雙手抱住,少女大驚,卻無法掙脫,他叫來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早就想殺掉他,如今又看這個場麵,當即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刀了解了他,少年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緊了。他不再用符文逃跑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隻覺得這樣做好溫暖,死而無憾。多年的九死一生,他早已用理智壓抑著情緒,不讓自己被情緒左右,可是今天卻輸在了一個女孩的一條手臂上,他心中嗤笑著自己,這難道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個女孩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讓他抱著了,他的家人看到沒什麼就在旁邊看著了,少年抱著女孩的手臂,身體卷縮著,從袖中掏出一塊發光的石子,嘴裏輕聲的念著生澀難懂音節,似在吹拂什麼又似在祈禱,待到念完,他輕輕向身後拋出這塊石子,落地的刹那,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一絲絲溫暖撫摸著少年的身體,他覺得自己躺在一個既溫暖又舒適的床上,舍不得動一下,他多想這樣一直躺著直到死。這短暫的美好給少年帶來太多的安撫了,他甚至認為這就是世界最美好的東西,比他追逐的力量權利和最好看的美女都要勝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