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熱愛耳光(1 / 1)

尼泊爾開歌廳,手續不太合理,就找人說情,找的是著名企業家萬裏棟,結果兩個人談著談著就成了。

成的是婚姻。當然歌廳也成了。

萬裏棟是沒想找“小姐”做媳婦的。守了十多年,隔長不短打遊擊,這個新鮮幾天,那個新鮮幾天,日子就像念珠,一珠一珠地過來了。不想遇到碴口兒,沒招架住,就像老鼠被扣在籠子裏,四處亂蹦也沒用了。

尼泊爾的歌廳開得很紅火,主要是她在歌廳暗插了小姐。這一招兒很靈,是她金山的底座,基礎打得好,不怕它不成為金字塔;樹根長得好,不怕它不成為搖錢樹。

小姐叫米策,米策挺漂亮,一米七的個兒,大眼睛像兩盞燈,在人群裏睃來掃去的。誰見了,都要瞅兩眼。萬裏棟見到她,也不由得骨頭麻酥酥的,停住了腳步。

這些尼泊爾都看到眼裏,不過她不害怕,不怕萬裏棟被搶去。一是她自己也挺漂亮,不次於米策,米策當年就是自己調教出來的;二是她已結婚,萬裏棟如果提出離婚,她會訛死他;還有一招,她早和米策暗地有約,如她違反條規,按極刑處理,這個誰都攔不住。

極刑在她們內部是難保生死,這早就約定俗成。

這天尼泊爾病了,肚子痛得在床上直打滾,米策隻好找萬裏棟。萬裏棟一邊安排司機,一邊聯係醫院。送尼泊爾進手術室後,門外就剩萬裏棟和米策。

米策想躲開萬裏棟,萬裏棟拉住了她,說,我知道你躲我,何必呢,不要太在意她。米策說,那不行,我有承諾。萬裏棟說,承諾你也信,這世界最靠不住的就是承諾。我在你麵前承諾,在她麵前也承諾,可是你到底相信誰的呢?

米策像探照燈一樣的眼睛暗了下去,良久,又嘩啦一下打開,射向萬裏棟,她問,你承諾我什麼?萬裏棟豎起了一個指頭。米策說,一百萬?萬裏棟說,有了這一百萬,你的身價就不是現在的身價了。

米策覺得萬裏棟說的對,幹她這行的,實在不是按自己的長相要價,是按自己的擁有要價,如果趁十萬,出一次台會向客人要幾百元,可是有了一百萬,就完全可以要幾千元了。這是個心態和底氣的問題。

萬裏棟見米策不語,知道她心已動,就扔給她一張名片走了。名片是他的私家賓館的地址,上麵有他的房間號和會見時間。他知道,不除兩個小時,米策準到。

晚上七點,米策敲響了萬裏棟房間的門。沒費什麼周折,他們如火的肉欲就像兩條嘻戲的蛇龍飛鳳舞了,而且發揮到極致。萬裏棟說,早認識你就好了,早認識你,我就不娶尼泊爾了。米策用毛巾擦著萬裏棟滿額頂的汗說,現在也不晚,你不是有錢嗎,再揮霍一次也無妨。萬裏棟摟緊了米策,摸著她光滑的脊背,親她鮮豔的嘴唇,回味著剛才的激情,說,她會耗去我一半的家財,何必呢?隔著籬笆就擠奶,犯不著那麼興師動眾。

米策說,擠誰的奶,我的嗎?萬裏棟已在疲憊中昏昏睡去。米策就像小貓一樣,倦在他懷裏想怎樣麵對尼泊爾。

尼泊爾的闌尾手術很順利,三天就出院了,米策去接她。同去的還有幾個尼泊爾的心腹。他們像日本武士,前呼後擁,保鏢一樣護在尼泊爾左右。車出了醫院,沒去尼泊爾歌廳,而是去了尼泊爾的家。尼泊爾有兩個家,這個是她婚前的家。

這個家臨江,地理位置極好,是尼泊爾的不動產。累了時,尼泊爾就到這裏來看江。江水緩緩地流,流向她不知的遠方,尼泊爾躁動的心就一下子舒緩了。

車上的尼泊爾臉色有些蒼白,她的頭一直歪在米策的肩上。這讓米策心裏有隱隱的愧疚,畢竟是占了人家的老公,偷食的貓一樣,怎麼也抹不淨嘴巴。但一想自己做的還算隱匿,萬裏棟得到她,又是如獲至寶,心裏就暢然起來。

下車她把尼泊爾送到她的“閏房”,然後為尼泊爾壓澄汁。其它幾個人就都站在了關著的門外,一刻都不離開。尼泊爾接過澄汁,慢條斯理地說,以後再喝經你手的東西,我就要小心了。米策聽了心裏猛然一驚。尼泊爾卻很平靜地望她一眼又說,交待吧,你們在哪兒?米策的魂就嚇飛了,她下意識看了看窗子,這可是十八層樓啊,跳下去肯定是十八層地獄。

尼泊爾又說,多少次?多少錢?多長時間?

尼泊爾的聲音,像蚊蠅亂舞,由遠及近,步步緊逼,裏麵還真切地夾雜著另一種聲音,那是門外的幾個大漢,攥拳頭的咯吱聲。

米策的手不由自主向懷裏掏去,隨及她遞給尼泊爾一張存款單。上麵寫的是尼泊爾的名字。米策諂媚地說,不多,一百萬,為你掙點外快,銀行我表姐代你存的。話音未落,一記耳光落在米策的臉上,說也怪,米策沒覺著疼,反倒把臉又迎了上去。她心裏明白,如果尼泊爾肯再打她幾個耳光,她的命就保住了。保住命,一百個耳光又有何妨呢?

此刻耳光對米策來說,就是天上會唱歌、有著美麗歌喉的金絲雀。